能马上放下课本,投入心思旖旎的幻想漩涡中,所以低头长达一个半小时后的后果就是他脖子僵硬到痛。 这时候对面传来一句细弱的问句:“陆阳,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他梗直着脖子探头看推过来的题目。 草稿纸上顶头的单位名称是东城天文馆,脑子里又出现了流泪的男人,陆阳笔尖一顿,看了看题目给她划了一些重点,圈出她思路的错误还了回去。看她沿着新的思路把问题解决,陆阳才组织好语言。 “周冲,我跟你说件事,是关于陆谦和的。” 本来聚焦在题目的脑袋一下就抬起,眼睛紧紧地攥着他。 “他是我叔叔。” 周冲不打断认真地听他说着。 “你可能也知道他遇到了一点事情,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妻子在半年前去世了,没有等到调查结果出来,他们俩之间经历了非常多的事情,我叔叔受打击比较大,现在暂时没有出来。” 周冲闻言愣愣地点点头,目光呆滞着凝聚在纸上一点,消化着话里的点。良久,周冲抬头看向他,眼神请求:“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想写一封信给他。” 当坐在周父的车后座,被他时不时在后视镜看一眼,陆阳一时分不清是腚部还是手里的信更加烫。 他坐立不安的样子落在周父眼里得到一声冷哼,他心里更是麻麻的,求娶之路难道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我见过你,很多次。在冲冲的校门口。” “那时候觉得你这年轻人挺胆小的,连打招呼都不敢上来打。” 陆阳都快吓死了,闻言却挺直脊背,坚定地说:“周叔叔,我胆子很大的。” “对,靠在围栏外听着广播周冲的名字偷偷擦眼泪。结果见到周冲躲得比谁都快。” 陆阳不好意思地挠挠颈部的肉。 这孩子是真不理解他像个可疑人员似的,没人警告是什么原因,还不是他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他没祸心,还是心软跟警卫说了两句。 “叔叔,我现在勇敢多了。” “最好是。” 而陆阳证明自己用勇敢的方法就是冒着大雨跑到体校宿舍,把信塞到陆谦和的门缝里。 递过信之后,陆阳每天都在陆谦和楼下晃悠。陆谦和每次看到他躲在草丛里看着他上楼又不敢上前,总算理解大哥偶尔表达的对儿子的评价:“怂货。” 看他又垂头丧气地走掉,陆谦和站在阳台边上看着灰溜溜走开的背影没忍住笑了出声,阳光落在他杯中,茶汤潋滟,银针起伏,空旷的房间留下淡淡一声叹息。 心不在焉地打完男队的训练课,陆阳看见向他走来的周冲就有点怂得想溜,思想反应在行动上就是脚步上的战略后撤,不想直直地靠在郭东身上。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郭东一瞟见到周冲向他们走来,已经把大概的剧情构思好了。 “夫人还是伤您太深,少爷。”他捂着脸作出掩面涕泣的模样。 周冲已经无法用正常的目光看向这两人,但是正事还是放在首位,她轻声询问:“陆阳?你是不想和我搭档吗?” 陆阳惊呆了,但郭东已经准备好了台词:“少爷他是有苦衷的。” “闭嘴!” 陆阳上前一步,深呼一口气才说道:“抱歉,我一直没拿到回信。” 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