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汤勺趁热喝了下去。 瞬间,久空的胃得到满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看向有些木讷的孩子,抬了抬下巴:“人活不成了。你跟我走吧。” 紫衣男孩不信,转过头抱起爷爷,继续喂他。 终九畴又喝了几汤勺的粥,才开口劝道:“刚才给你爷爷把脉的是药王宗的人。他对你爷爷都束手无策,你还想指望谁救?” 小男孩听到这儿,再也无法克制心里的悲愤与痛,“哇”的喷出一口血来。 此时给人把脉的这位爷,正坐在疾驰的马车里脊背阵阵发凉。 师妹果然料事如神。若不是经她提醒,也许药王宗就要惹祸上身。 不知,师妹还有没有其他叮嘱。 想到此,成乙盯着冉少棠,目不转睛。 “师侄,我师妹她还有没有交待别的?” 少棠快速睨了师叔一眼,果断地总结出一条真理:师叔这种智商,以后就是自己招灾惹祸后的坚实靠山无疑。 成乙见少棠沉思不语,干咳两声,以示提醒。这孩子,就不能跟师叔多说两句? 冉少棠探究地看了成乙一眼,反问一句:“师叔,你怕庙里那祖孙俩?” 成乙眼神微闪,否认道:“胡说。” “那怎地你给那老头诊完脉后突然改了主意,慌慌张张的就要离开?连饭都不吃了。” “我那锅可是个好物件,想当初是花重金从侯爵府连骗带哄才弄来的。应该一起端到车上来。就这样丢掉太可惜了。” “现在不仅没吃的,还要冒雨赶路……师叔,你在怕什么?” 成乙就问了冉少棠一句,而自己却被对方连接问的无言以对,不由得气恼起来。 “你初涉江湖,懂什么。别问这些没用的。” 少棠不服:“师叔,你不教我,我永远不懂。道理这种东西不是生而知之的。若想懂,要不就是有人谆谆教授,要不就是自己去碰个头破血流后才恍然大悟。师叔,你不教我的意思,是要我自己去试?那我阿母要是知道了……”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成乙果断喝住。 他端详着眼前的小人儿,眉眼与师妹颇为相似,只是这刁钻的性子……一定是随了那个姓冉的混球。 “别有事没事,把你阿母抬出来。不告诉你是怕你害怕。既然你非要知道,那就跟你说说也无妨。” 少棠端坐,摆好了洗耳恭听的架式。 冒雨驾车的谢迎刃也在车外全神贯注竖起了耳朵。 成乙看师侄态度端正,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又似有疑惑地问了句:“你阿母确实说要提防穿紫衣的孩子?” 少棠把头点的十分坚定,嘴上应承着:“阿母卜卦的能力师叔你是知道的。她说我们会在行路中遇到的紫衣少年,给我们造成性命之忧。如今我们一晚遇到两个穿紫衣的,可见阿母给我断肠草是有多明智。” 成乙沉思,在周饶国紫色乃帝王之色。寻常百姓是不能穿的。 这里虽是高兮境内,却与周饶边境近在咫尺,此地百姓对紫衣也避讳。 能穿紫衣者非富即贵。 师妹此卦,甚好。 想到这儿,他语带骄傲地说了下去。 “我师妹这种卜卦的能力自小就格外灵验。还记得那次……危机,差点令药王宗覆灭。幸好她提前卜卦,才有了后来……药王宗的一番景象。” 少棠敏锐发现成乙的话里似乎刻意隐瞒了什么,说得磕磕巴巴,而且跑题了。 还未来得及提醒他,外面的谢迎刃倒是按捺不住开了腔:“师父,说重点。” 成乙仙游的神思及时被徒弟拉了回来,他撩开车帘对着多嘴的徒弟吼了句“专心驾车”,便被车外扑面的风雨给逼回车内。 连累的少棠都跟着淋了雨。 似乎良心发现,成乙麻利的从车座下方掏出自己的蓑衣扔了出去:“再穿一件,别冻着。” 被砸懵的谢迎刃,莫名觉得眼眶发胀。 喃喃道:“师父待我真好。” 成乙回忆着他给老者把脉的情景,唏嘘一声道:“如果没猜错,那对祖孙应是东察族要追杀的人。” “东察族?”少棠隐隐记起在第一世,这个民族是个特殊的存在。专门潜伏于各国皇宫、高官府中,收集情报,伺机而动。 七年后的那场浩劫据说就与东察族有关。 “师叔是如何看出来的?”她问。 成乙瞥她一眼,有些得意的说道:“江湖经验。” 少棠撇撇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