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帮自己? 绍萱有些不敢相信。 平日里兄长对她很严厉,她一直以为兄长会在这个时候告发自己。却没想到他会站出来把事情拦到自己身上。 冉问似有不信:“少祖,你说什么?是你把兄长与阿姐骗到公主府的?”虽说这孩子平时沉闷,让人略感阴郁,却不像是会做此事之人。 若说这事真与轩辕湘无关,那最有可能干这事的,更像是冉绍萱。 轩辕湘隐约猜到冉问来质问自己,这事一定与长公主府脱不了干系。 却不曾想是平日沉默寡言的少祖做的? 她以为会是喜欢争强好胜的绍萱。 她盯着低头不说话的女儿看了一眼,听到冉问竟然用“骗”这个字来给儿子定性,立即不悦。 “少祖说了,是自己把人‘请’过去的。怎么是骗过去的?都是儿女骨肉,你不要太偏袒那两个。” 冉问的目光停留在轩辕湘身上时,就从来没有带过温度,此刻更是寒意浓浓。 即便少祖替他阿母拦下这件事,冉问也认为幕后操纵之人非轩辕湘莫数。 太后眼见这夫妻二人再争辨下去,不但要吵起来,而且也会让外人看了笑话。后面等着觐见问安的命妇们都在侧殿候着呢。 闹得太难看,有失皇家体面。 她揉了揉太阳穴,出声打断争的脸红脖子粗的这对冤家夫妻。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们两个就别在我这儿争对错了?难道还让哀家给你们断家务事不成?” 轩辕湘立即跪下哭道:“儿臣不敢,都是儿臣不好,没把孩子教养好,教夫君也厌烦于儿臣。儿臣该死。” 太后叹口气,同为女人,她心里还是同情这个养女的。 她摆摆手:“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赶紧派人把两个孩子接来才是正事。估计那两个孩子在你那儿都要急哭了。” 冉问也告罪不该扰了太后清静,得令后着人去接冉少棠与冉绍裳。 太后特意派了自己宫内的二等小黄门跟着去接人,一是安抚冉问与那两个孩子,一是方便那对龙凤胎抄近路面见皇上。 她那儿子可是个急性子,若知是自个的外甥不知轻重,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搞事情,说不定就迁怒于人。 大年初一,一切都要顺顺利利的才好。图个吉利。 冉问狠狠地瞪了两个孩子一眼后,向太后告退离开,屋内只剩下长公主母子三人与太后四个主子。 屋内香炉里熏着淡淡的檀香,太后手中的佛珠一个又一个的慢慢捻着。 其他伺候的奴婢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尽量降低存在感。 太后让跪在地上的长公主起来,又让人把冉少祖扶起来,怀疑地向少祖求证:“这事真是你做的?可不要瞒着哀家。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为做派。” 冉少祖迎着太后的目光,毫不避让的答道:“是少祖不懂事,还请太后不要气坏了身子。” 太后又看了他两眼,挥手道:“哀家身子乏了,要养养精神,好参加一会儿的宴席。你们也下去歇歇吧。” 长公主心中咯噔一下,知是太后动了气,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领着两个孩子出了太后寝宫。 自始至终,冉绍萱未发一言。 出宫后见四下无人,轩辕湘一巴掌拍在冉绍萱后背上。 “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你说是不是你?” 冉绍萱一直绷着的神经登时像断了的弦,再也强撑不下去,嘤嘤地小声哭了起来。 边哭边委屈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看那两个不顺眼才想整一整他们的。凭什么要他们两个进宫?算什么东西?平日里在阿父面前耀武扬威也就算了,还想进宫出风头,我气不过。才、才出此下策。” 轩辕湘虽然也气不过,可是在这种节骨眼上,用这种蠢办法,简直愚不可及。 她又拍了小女儿一掌,被身边跟着的心腹婢女拦下,少祖也把妹妹拉到身后。 “阿母,妹妹还小,不明白事情轻重,以后慢慢教就是。眼下不是咱们说话的地方,宴席马上要开始了,咱们还是要收拾心情,千万别让人看出异样来。” 轩辕湘看着自己的儿子顿觉得这孩子让人疼惜。 不仅懂事有担当,还会保护妹妹,这样的好孩子上哪找去?为何冉问就不肯多看孩子一眼,不肯多疼疼他呢?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怎会不知事情的轻重。 只是她一时被蠢女儿气昏了头,才忍不住要教训她。 现在的确不是教子的时候,宫道上已经有命妇官眷向宴客的延喜宫走去。 她警告地瞪了女儿一眼,着人带着她去重新收拾一番,这才领着两个孩子向延喜宫行去。 冉绍萱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这副样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