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深不可测的地牢里,听着闫锐的咒骂声,高洪波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感。 难道那五千兵马不是来帮他的? 那五千兵马到底是谁的人? “高大人,我家主子有请。” 正当他懊恼的一宿没睡,几乎精疲力尽时,地牢的门打开了。 三七笑嘻嘻的带着一脸热情走进来,态度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闫锐看到三七又骂了起来:“你们这帮混蛋,私自扣押朝廷命官,有几个脑袋扛着?大皇子知道了一定抄你们家,灭你们族。” 高洪波劝不听他,只得对三七说道:“本官和他不熟。他要想待在里面就让他待,本官要出去见你们主子。只要放本官回去,什么条件本官都答应。” 他都不知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 反正他觉得时间漫长的像过了一年。 除了送饭,一直无人管他。 现在终于有人搭理自己,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离开这里。 冉少棠坐在厅堂正喝茶,看到三七引了高洪波进来,口里的茶差点喷了出去。 “怎么搞成这样?” 第180章 秋雨对话 快天亮时,秋雨飒飒而落,一直到日落西山,斜风细雨仍旧轻扣着窗棂。 高洪波大人与冉少棠打了个照面,立即着下人带他到后面洗漱、换干净衣衫。 直到不见了高洪波颓败的身影,冉少棠的嘴角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终九畴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眼神全是忍俊不禁:“瞧瞧你把一郡的太守都折腾成什么样了?关进地牢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以后还怎么在他的地盘上混!” 冉少棠从盘子里拣了块桂花糕拿在手上反复打量,头也没抬,问他:“你怕了?”就如同他昨晚在昭云山上问她一般的语气。 终九畴无奈的瞪她:“我有何好怕?还不是担心你。你若不在此地做生意,就是杀了高洪波哪个敢说个不字。偏你要留在这儿,得罪他于你一点好处没有。” 他这一点说的完全正确。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高洪波就是昭亭郡最大的那条毒蛇。 冉少棠想在昭亭站稳脚跟,必须与他斗上一斗。而且,必须赢。 终九畴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只不过她面对棘手的难题时,向来不是束手就擒的主,昭亭官场那点事,她早让秦晓月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把柄在手,不怕对方不就范。 桂花糕进了肚子,她仰头喝干茶盏中清香四溢的热茶,这才正视终九畴,慢悠悠回了他几个字:“仙人自有妙计。” 雨点似乎猛烈了几分。 终九畴坐直了身体,脸色比外面下着雨的天空还要阴沉几分。 他向她瞪去,四目相对,冉少棠看出他眼底的恼意,呵呵笑了两声:“跟你闹着玩呢。我的意思是告诉你别操心这些小事,还是想一想你师父我师祖的雷霆之怒吧。” 终九畴如墨的眸子在她脸上打了个转,疑惑的“哦”了一声,似不以为然。 冉少棠接着吓唬道:“听说已经在疯狂赶来的路上,距离此地也就半日功夫。你好自为之。” 终九畴拿起茶盏,学着她的口气:“你也别操心这些小事。把心思用在别处会更好一些。” “别处?别处是哪处?” “比如宗政慎的交易。比如对付周饶官员。” 冉少棠站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外面的风雨刹那儿间全涌了进来,打在脸上、手上凉丝丝的。 “拿下与宗政慎的交易也就算摆平了周饶官员,我这么说你信吗?” 她指的自然是日后宗政慎当了太子,或时间推的更远一些,他登基为帝。 未来周饶帝的生意,哪个敢阻? 而终九畴却想到了宗政慎对少棠的态度、看她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突然换了话题:“那是什么书?” 眼睛盯着窗外天空,正欣赏秋雨缠绵的冉少棠,听到终九畴突然抛出这么一句不接上言、不搭下语的问话,愣了一下,才恍然这家伙是后知后觉想起了她与宗政慎的对话。 这种事既然五年前瞒了,五年后,没必要让他知道,仍旧不能让他知道。 “什么书?输不了,保证能赢。” 终九畴望着冉少棠挺得笔直的背影在她的“装傻充愣”面前拍了桌子。 “冉少棠你小小年纪嘴里没一句实话,宗主不管你你师父不管你师叔我有这个义务要引你上正途。” “正途?什么是正途?再说,你怎知我嘴里说出来的是真话假话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