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的是那东珠,足有鸽子蛋大小,成色极好,是不可多求的宝物。抹额看起来又气派又精致,赵老夫人心中满意,脸上更是高兴。 钱氏瞅准时机,做出有些伤神的模样,叹息道:“这抹额还是敏儿亲手做的,手掌扎了不知道多少血窟窿,我让她亲自交给老夫人,她说不愿意扰了老夫人的兴致,这孩子,太傻了。” 说到这里,钱氏恰到好处的揩去眼角的一点泪花,垂着头,看上去极为感慨,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赵老夫人抚摸着做工精细的抹额,想起这个自己曾经也是捧在手心里的嫡亲孙女儿。 如今是自己疏忽她了,心中颇有些唏嘘,有一个地方不知怎的软了一块,话语也绵软了一些:“难为她了,她脸上的伤如何了。” 钱氏眼睛一亮,说道:“好多了,脂粉上的厚一点就不明显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伤口了。” “那就叫她出来见见人,整天闷在屋子里做什么,也是个大姑娘了,是该忙活起亲事了。” 赵老夫人眉目和缓,俨然还是那个疼爱赵月敏的祖母,却忘记了这些日子来,她对赵月敏的不闻不问,只当她是家族的废子,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不值得费心力栽培了。 钱氏面上透出点喜色,点着头应了。一个毁了容,而且精神状态不佳的女子,的确没有了利用价值。但既然老夫人开口了,赵月敏也有了活路。 赵月珠看着欢喜的钱氏,只是面色淡淡的,眉眼清凉,似是含了一抹讥诮。 赵礼羽也献上了礼物,是一只画眉鸟。虽然不是多么贵重,但白氏已经很满意了,好在赵礼羽没有送上他的常胜将军当成礼物,不然白氏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赵礼云看向赵月珠:“不知大妹妹准备了什么寿礼呢,也好让我们开开眼?” 赵月珠亲自准备了一幅刺绣,上面绣满一百个字体不同的福字。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老夫人接过看了一眼,微微笑着,不同于刚才的真心实意,那一点子笑似乎就像脸上敷了一层冰,冷淡而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老夫人让李妈妈拿下去了:“月珠丫头有心了。” 赵月珠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人会嫉妒会愤怒,都是因为在意,若对一个人无欲无求,她怎么对待自己,都是不会在意的。 赵府大宴宾客,大肆操办,摆了足足几十桌的流水宴,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京中的名门显贵基本上都到齐了。 赵毅赵升几人在门口迎客,赵礼云与赵礼羽也在一边招呼来往的宾客。 赵老夫人稳坐在正屋,接见上门恭贺的客人,看着贺喜的礼物一样样堆起来,赵老夫人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欢喜的,连着神色也益发和气了。 众人只道赵府后继有人,儿孙福泽深厚,说得赵老夫人更是合不拢嘴,难为她一大把年纪了,还笑得跟朵大丽菊似的。 前院的园子里,那里支起了几个屋棚,供各位小姐夫人纳凉赏景,里面摆了许多案几,上面放着瓜果点心和茶水。 院子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戏台,热热闹闹的唱起了戏。 赵月珠身处热闹之中,但又仿佛是个局外人,显得分外清冷。 第52章 听戏 不知刘渊什么时候站在了在赵月珠身后,怡然含笑道:“怎么不去看戏?” 赵月珠淡淡一笑,也不回头,径自说道:“南安伯府日日都在上演大戏,端的是精彩绝伦,这一比起来,台上的戏看起来未免有些寡淡了,不如这府里的大戏唱得好,粉墨登场下,要丑角有丑角,要武生有武生,要花旦有花旦,有唱白脸的更有唱红脸的,不较那戏班子里的粉头有意思么。” 刘渊笑道:“你倒是看得明白。” 赵月珠摘下一朵鸢尾花,放到鼻尖一嗅:“不过今日这戏点的不错,可以瞧一瞧。” 赵月珠侧首道:“你若是有闲心,不妨就当是寻个乐子,也松泛松泛,逗个趣儿,只当是闲来无事瞧个热闹。” 说完,赵月珠径自走向了戏台前的莺莺燕燕、闺阁小姐,找了个空位便坐了下来,赵月珠找了一圈没有看见白氏的身影,想来是去老夫人那里了。 突然肩膀上被人一拍,一个人影坐在了赵月珠的身侧,赵月珠转过头看去,只见郑雅笑吟吟地看着她:“可算是找到你了,一直被我娘拘着,听她和几个夫人说些张家长李家短。要么只能看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拈酸吃醋、争奇斗艳。 真真是无聊极了,你要是再不来,我恐怕就要去你院子里捉你了。我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找了一大圈,还是问了一个你屋子里的丫鬟,说是你来了这里,我才寻了来。” 赵月珠初见郑雅时,她内敛又羞涩,相处久了便发现她是个欢脱的性子,别看不熟的人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