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寡薄,处处刁难女儿,最后竟是将女儿卖到了青楼楚馆。 女儿多次逃跑无果,反而遭受毒打。父亲知道了原委,陷入痛苦自责之中,前来寻女儿,要把她带回家。 但青楼是什么地方,有权势之人的消遣之地,销金窝,贫苦百姓的噩梦,多少清白女子被逼良为娼。” 赵月珠说到此处,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玉莹已是双目泛红,眼含泪光,手指紧紧绞着帕子。 “那父亲非但没有见到女儿,反而被毒打一顿,抬回了家中,没过多少时日,就在对女儿的思念之中郁郁而终了。 女儿最后的牵挂没有了,多次寻死都无果,绝望无助中只能认命,因着女子相貌出众,很快就变成了一家花茶坊的魁首,是吗,玉莹姑娘?” 玉莹回神,目光中带着探究:“你怎么知道的?” 赵月珠澹然道:“玉莹姑娘,故事还没有说完呢,那女子历尽千帆,早已练就了冷硬的心肠。虽然入幕之宾中不乏有权势,有地位,有钱财,有相貌的人,他们百般讨好她,但女子都不为所动。 但有一日,一个秀才拍下了她,秀才眉清目秀,长相俊美,更兼气质儒雅,对着女子温柔如水,女子很快就陷入秀才的情网之中无法自拔,秀才承诺于她。 一旦高中,就为她赎身,女子当了真,默默苦等。奈何秀才已经在京城娶妻生子,他叫姜生,是也不是?” 玉莹乍然听闻,满脸的难以置信,但是没有赵月珠预想之中的愤怒和不甘,只是垂首无语,赵月珠有些奇怪,细细打量了一会,但玉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良久,玉莹才轻轻问道:“你又是谁?” “赵月珠,张府的外孙。”赵月珠回道。 “可是知州张府?” “正是。” “你如何知道这些原委?”玉莹泪盈于睫,无力地发问。 赵月珠静静看着她:“想知道这些也并非难事,有心之人稍加打听便能知道。”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往夕的欢欣或是痛苦,玉莹终于无力跌伏在桌面上,掩面痛哭了起来,哭声不胜哀戚,涌出的泪珠像是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大滴大滴从面颊上滑下,蕴湿了桌面。 赵月珠开口道:“你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姜生始乱终弃,可见他也不是良配。而且自怨自艾也好,捶胸顿足也罢,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正是如花的年纪,与其沉沦过去,放纵度日,不如与我合作,为自己挣一个前程。” 玉莹面上有悲伤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她擦干了眼泪,扶了扶发髻,又变成了那个娇怯美艳的花茶坊头牌,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微微发红的眼眶和两颊让她看起来尤为楚楚可怜,她左手支颐,娇滴滴道:“不知姑娘需要玉莹做些什么?” “我在筹备一家清茶坊,我会为你赎身,你会成为清茶坊的招牌,你只需要献技揽客,打响茶坊名声。最重要的是,你是自由的,不会有人限制你,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赵月珠娓娓道来,似蛊惑似引诱。 玉莹的眼睛闪了闪,有光芒划过,饶是赵月珠,也被她这一刻的风采折服。 出得花茶坊,香草眨巴着眼睛说道:“小姐,玉莹姑娘会答应吗,她现在可是花茶坊的头牌。” “暮去朝来颜色故,她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眼前的繁华只是海市蜃楼,她会有自己的抉择的。” 第77章 殷儿 这一日,赵月珠和张益出门寻觅好的商铺,原本张益是百般不愿意的,赵月珠自去寻她的,非要拉扯上自己是什么道理,他可没兴趣陪一个半大的姑娘家走街串巷,祖父也真是的,由着赵月珠自己个儿胡来。 但是说归说,张天祝一个眼神瞪过来,张益瞬间就没了气焰,只好揽下了这不受待见的活计。 赵月珠也不去看张益满脸的不情不愿,只自顾自上了马车,向闹市区驶去。张益只好驾马在后头跟着。 突然钟涛勒紧了缰绳,马儿抬蹄长嘶一声,马车里的人撞得七荤八素。 若不是黄莺眼疾手快拉了赵月珠一把,赵月珠怕是额头都要磕上马车壁上。 马车被人拦下了,拦马车的是一个姑娘,黄莺扶着赵月珠坐稳了后,撩起车帘,看清了拦车之人。 虽然神情一如既往地淡漠,但终究还是带了几分不悦,冷沉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拦我们的马车。” “我是花茶坊的姑娘,叫殷儿。”女子声音娇脆,犹如画眉鸟一般嘀呖婉转。 她很瘦弱,个子不高,有着未成熟的李子一般的青涩。衣服显得有些宽大,脸色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泛黄,头发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