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不是亲眼所见,赵月珠是断然想不到这两人会勾搭在一起,难道果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 吕典仪表堂堂,又有几分才华,爱慕他的女子必然不少,而菱儿是从小服侍刘渊的,情分也不比旁人,现在还有了身孕..等等.. 赵月珠眉目有些纠结,那这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姓刘还是姓吕呢。 赵月珠神思徜徉了片刻,回过神来就听见菱儿眉目生春道:“少夫人倒是体恤我,吃的用的都嘱咐过下人,只道让安心养胎。”说完意味不明的睇了吕典一眼。 吕典笑道:“少夫人人美心善,是该多敬着她一些。” 菱儿摸着肚子,幽怨道:“你就知道人家好,那你还管不管我这肚里磨人的冤家了?” 赵月珠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对于他们二人掰扯上自己一事,深感无语。此时只想着该如何脱身。 吕典见小情人吃醋了,笑嘻嘻地揽过菱儿裸露的香肩,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香艳的情话,菱儿羞得俏脸绯红,人也软软的倒在了吕典怀里,两人又是一番拥吻。 赵月珠补上旁白:君心如妾心,吕典应该食指点上菱儿的嘴唇,你莫要说话,只需要感受我的狂风暴雨式的眷恋。 好死不死,赵月珠想换个舒服的姿势蹲着,脚底一打滑,摔了个嘴啃泥,大字型与地面亲密接触了一番。 心中已是暗暗叫苦,即将到来的场面将无比尴尬,如果有条件,她只想把头埋进坑里,眼不见为净! 吕典和菱儿都是大惊失色,匆忙套上衣衫,走出来就看见赵月珠匍匐在地上,形容狼狈,挣扎着站起来,手中还不忘搓揉着一只皮毛顺滑的白猫。 赵月珠抹了把脸上的湿土,尴尬的笑道:“今夜月色不错哈,打扰了..”说完抱着猫就是一阵狂奔。 看着赵月珠离开的背影,吕典神色阴沉了几分,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花前月下,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菱儿怀里:“这是堕胎药,用温水煎服。” 菱儿先是震惊,而后咬着唇角委屈道:“典郎,他不是不在乎么?” 吕典整了整衣衫,冷哼一声:“愚蠢!”说完拂袖而去。 回到碧芳院的赵月珠犹自心神未定,怀里的小白猫差点被她揪秃噜皮了,喵喵叫着表示抗议,赵月珠把猫递给迎上来的桑绿,就进屋灌下了一盅茶水。 桑绿抚着小猫的毛,道:“少夫人去哪里走了,红芜去找了一圈回来都没找到。” 赵月珠敷衍道:“后花园里散了散步。” 及至拥着被子躺下,赵月珠依旧有些回不过神,菱儿的孩子不是刘渊的,难道刘渊真的是有龙阳之好,那日提起菱儿有孕,刘渊神色倒是平静,也不知心中如何惊涛骇浪,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吕典和菱儿的私情,之所以认下了菱儿肚子里的便宜儿子,也是为了名声吧。 毕竟龙阳之好说出去可不好听,如果刘渊还想仕途有所进益,这样的名声可不是好事。 第二日,赵月珠登上了崔姨娘的门。 赵月珠进屋时,崔姨娘正伏在案几上玩叶牌,看上去倒是颇得意趣,两人行完礼后,赵月珠就坐在了崔姨娘对面,崔姨娘吩咐丫鬟撤了桌上的叶子牌,上了两盆点心瓜果,笑吟吟道:“少夫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院里,我这里陈屋旧桌的,让少夫人见笑了,也就这点瓜果还能拿出来见人,少夫人不嫌弃的话就尝尝。” 赵月珠只当没听懂崔姨娘的揶揄,捻起一个葡萄,细细剥了皮,放在嘴里细嚼慢咽,等下了肚,才慢悠悠道:“谁不知道少爷最怜惜崔姨娘了,除了睡书房,一月中就数歇在你这里的日子最多,赏赐何曾少过,别是姨娘藏着掖着不愿意拿出来了。而且你这汀兰阁最是风雅不过,冬暖夏凉的,见过的谁不说一句精巧雅致。” 崔姨娘捂嘴笑了几声:“这话哪里说的,让少夫人见笑了,再得宠也越不过少夫人。” 赵月珠眼波一转,温然道:“福气比不上运气,菱儿就是个有运道的,也是她肚子争气。若是一举得男,后半辈子也算是不愁了。” 赵月珠特特打量着崔姨娘,见她嘴角微勾,似有冷意,隐隐带着轻蔑之色。 崔姨娘轻轻哼了一声:“就她?算什么运气,不过是..” 赵月珠挑了挑眉看向崔姨娘,崔姨娘却是用帕子拭了一下嘴,不再说下去。 赵月珠心中了然,菱唇微弯,换了一个话题道:“听说元明是少爷的至交好友,但却是个有龙阳之好的,京城里有名的小馆儿都与他有些瓜葛,你说少爷会不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 崔姨娘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抖,眼神闪烁了一下,强笑道:“少爷有没有龙阳之好,少夫人还不知道吗,都是睡在枕边的人。” 赵月珠秀眉微扬,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