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你从第一次看到若清时就喜欢若清,所以你经常去素音那里,之后你受伤了,他来照顾你,你贴在他的身上想的是什么?你敢说你什么都没想?” 被对方一句句逼问赶到悬崖边缘。 澶容闭上眼睛,回忆着初次受伤进入馥水居时的画面,似乎能够看到若清贴近他的脸。 那年若清背着他,带着他去药池,他沉重的身体压着那消瘦的身体,对方白皙细嫩的肌肤离他不近不远,尚在可以感受的范围里,导致当时的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瞧见青衫下的世界。 自此之后,梦中总有撕扯的画面。 随着撕布声响起,他总是闭着眼睛通过挪动的桌角来安慰自己,有的时候想得长了,总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从而会在面对若清的时候有意克制,有意拘谨,有意保持几分冷静。 他想,他也是容易满足的人,但是这个容易的界限在哪里? 他也知道若清和傅燕沉亲近属于正常关系,自己对若清的喜欢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以他没有立场阻止若清和傅燕沉来往,自哀自怨的心里也是自己寻给自己的不痛快。 是以,他也想过是否要放弃这份执念。 他也想试着去退一步。 其实在馥水居的那夜,他思考了许久,得到的结果是天亮时离开最好,可离开后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去关注,去在意,甚至听到对方的声音都会不自觉搭话,只想要抢占对方的一切,连对话都不交给旁人。 而后,他看着若清和傅燕沉打闹,看到若清给傅燕沉做衣服,看到若清维护傅燕沉,更看到傅燕沉摸着若清的脚踝,若清没有反感的表现……真的很不愉快。 心声说得不错,他确实是嫉妒,所以他把手放在了剑上,之后也曾借着冰冷的湖水让自己获得冷静。 不过在冷静之后,他再次问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是要保持品行选择放手吗? ——是要板正自己的行为,回归到正常的日子,不去关注若清吗? 至此,需要借助魅来勾心才敢正视的问题终于出现在眼前。澶容的心声也在澶容直视这个问题后,慢慢散去。 之后澶容面前出现了一条锁链,他牵着这条锁链,对面站着若清和傅燕沉。 他真心认为,这段单方面的纠缠应该结束了。 他也是见识不少的人,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执念过重生了心魔。也可以说,自从宗门大会之后,他的心就越来越乱,好似真的有了心魔。 为此,放手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他沉入湖底时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只是…… 澶容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对面,当手中的铁链慢慢滑走,当幻想出的若清和傅燕沉转过身的那一刻,他忽地沉下脸,指节僵硬,用力拉住了即将滑走的铁链,锁住了对面企图离去的身影,就像是拉住了自己即将离去的过往。 而在松手之前,他又在神海里看到了他和若清初见的画面。 当时若清抱着霓姮交给他的几幅画,在竹林之中转过头看向他,微卷的黑发贴在脸侧飘动,那双眼里似乎容纳了天地间最美好的景象。 包括他。 而他想要一直留在那双眼里,那他为何要松手? 如果他真的愿意放下对若清的执念,他又何必回避这个问题,何必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直视自己想不想要、能不能放手? 想到这里,迷惑的人终于找到了方向。 其实他并不想放手,他只是担心近来恶念疯长自己会入魔,届时天下无人能治住他…… 不过这个想法没有停留多久,霓姮的话很快挤开了这份担心,最后得出的结论和霓姮说的差不了多少。 他为何要去担心这件事情? 入魔也好,执念也罢,比起若清的一句感谢,他更想把对方拉入怀中,沉入水中,去做所以梦里出现过所有混乱场景。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