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惹有些失望地想着,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意绫外面的风景,没来得及把他给意绫刻下的画交给意绫,没有与意绫说下一句话,看看那婚书上有没有名字…… 其实他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做到。 只是那些事他都做不得了。 他有些累了。 说句心里话,自出生之后他就很累,不过现在好了,回到意绫这里,他可以先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等下醒来,他再告诉意绫他都去了什么地方…… 此刻,外面风声渐大,呜呼哀叹不知叹些什么。 殿内,陈已安闭上了眼睛。 阿惹也闭上了眼睛。 “意绫。” 与此同时,意绫忽然听到阿惹叫她,可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又失望地发现那不过是她的幻想。 而这时捧着婚书的意绫并不知道阿惹死在了她的面前,她还在想阿惹在哪儿…… 等到第二天一早阿惹的尸体变得僵硬,她听到聂泷推门的声音。 聂泷去阿惹的尸体那边看了一圈,笑着告诉她:“你知道阿惹去哪了吗?” 意绫不理他。 他开怀大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昨日与你要了鳞甲,你没给我?” 意绫有一瞬间十分慌张,但她分不清聂泷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便不说话。 这时,聂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看着她有气无力的病弱相,十分怜悯地告诉她:“昨日你若把鳞甲给我,你的阿惹也不一定会死。” 说罢,他把阿惹那双属于意绫的眼睛还给了意绫。 那眼睛不重,却压得意绫抬不起手。 即便意绫不再相信他,她也知道这双眼睛意味着什么。 而她捧着自己的眼睛,张开了嘴巴却不会喘气。如此憋了片刻,她听到聂泷说:“陈已安喝了楼枝血,我把接引撒在了你的身上,要他跟你要一片鳞甲解了寒霜,不承想你这般吝啬,把人害得如此惨不说还连一片鳞甲都不肯给他,他可真可怜啊……” 接下来聂泷说了什么意绫完全听不到了。 她的耳朵里嗡嗡直响,像是无数飞虫围绕在侧。 恍惚间,东边似乎吹来了一阵热风,吹散了她体内的寒气。 她咽了口血,呆愣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咽了气。只是她执念过重,冤魂久久不肯离开尸体,又因血脉不凡,所以以一种独特的游魂方式回到了自己的尸身里。 她以活尸的身份留在了世间。 而不知是不是死前聂泷对她的打击过大,她始终都记着一件事,那就是阿惹被困在了义州,她一定要舍了鳞甲去救阿惹。 此后,但凡有人与她要鳞甲她就给,心里不过是存了一点幻想,幻想给出去的鳞甲里有一片能救得她的阿惹,即便她也知道,她的阿惹回不来的,但她却因不知道阿惹死前发生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十分不甘心。 此后多年,她就以这样浑噩的思绪活着。 她用幻术重建了先陈皇宫,把二姐给自己的冰霜花放在了阿惹的种下的树里,在活尸体越来越不灵活时,选择把自己的两样宝物埋在阿惹曾经给她准备的院子。 而若清看到的正是那曾经跟她连在一起,又浮于表面的冰霜花探查保留到的画面和过往。 只是这时的若清并不知道,为何阿惹的死或是意绫的死要算在他的身上。 难不成……他是那个应该遭受千刀万剐的聂泷? 作者有话要说: 意绫:你可真敢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