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面上有些讽刺,以长敬候府的势力,什么样的得道高僧找不到,他请人用陆六娘的生辰八字算过,根本没有什么福运,只是个一般人罢了。 这三个人只怕是担心自己的脑袋,才会闲扯淡。 陈六素来是最聪明的,他发现主子神色不善,立刻出声,“主子息怒,属下等人确实不敢肯定,那陆六娘就是功德深厚的福运娘子,可季三郎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那些传言也未必是空穴来风,主子何妨试探一二?” 这话说到了陈嗣心坎上,长敬候府虽然势力不小,但现在姚淑妃得势,近几年他们拉拢了不少人过去,只要是能用之辈,陈嗣也不愿意错过。 “那就找两个合适的美人,给季三郎找个老师,以老师之名赐他两个妾室。” 权贵拉拢底下人,也不过就那么几种手段,钱权色,前两者在还不知道季弘远有没有那个本事之前,陈嗣不可能下那么大的本钱。 送两个人过去,一是能监视季弘远和陆六娘,二则他想试试这位陆六娘,到底有没有那个福气。 陈六偷偷松了口气,“诺!属下这就去办!” 长敬候府的势力不小,找个站在陈贵妃一派的翰林院大儒并不困难。 陈六很快就给季弘远找了个老师,来自翰林院的从六品侍读,也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祈露先生梁霏。 这时候,陈六恰到好处的暗示了一番,自己另有其主,还是非常厉害的权贵,主子赏识他季三郎,想要送他一场富贵。 季弘远从善如流接了陈六的好意,还很上道给他塞了一百两银子。 扭头回家季弘远就跟陆含玉嘀咕,“梁齐,梁霏,祈露先生,我咋觉得这俩人有点亲戚关系呢?” 陆含玉没想到他这样敏感,迟疑着点了点头,“梁叔原名梁霁,他有个亲弟,正是这位梁侍读。” “然后呢?”季弘远来了听故事的兴致。 陆含玉有些不太好意思,“就是,当年梁叔当年为了报仇,入宫做过一段时间内侍。他杀了敌人后,被阿爷救了,他说自己已是无根之人,也不想让人知道他跟梁侍读的关系,就改名为齐了。” 季弘远:“……他杀了谁?”好家伙,没办法雨露均沾,所以就把偏旁给去掉了是吗? 这当弟弟的字干脆是调侃兄长? 陆含玉:“你知道陈贵妃和姚淑妃为什么争抢吗?” 季弘远瞪大眼:“好家伙,他杀了皇后?你确认圣人不是为这个杀了我老丈人?” 陆含玉摇头,“圣人不知道阿爷救了梁叔。” “那梁侍读应该知道自家兄长归顺殷家了吧?”不然咋可能用祈露这样的名字。 陆含玉摸了摸鼻子,“胡老当初想给你找的先生,便是这位,他也是殷氏旧部。” 季弘远乐了,“那岂不又是个老鬼?感情正大光明打入敌人内部,不是光我一个人有这胆儿啊。” 如此说来,他这位外父本事不小啊,怪不得圣人忌惮。 既然这样……那他可以把场面再搞大一点嘛。 几日后,季弘远带着拜师礼,积极往梁府上去拜了师。 梁霏自然早听胡老说过季三郎,他也不替聪明人瞎操心,将陈嗣让人准备的俩美人推出来。 “这是贵人发善心,赐你的两个妾室,你领回去,让她们好好伺候你。” 季弘远色眯眯看了两人一眼,高兴地抚掌,“果然合该咱们是师徒俩,您一眼就看穿学生心里这点小九九了!” 嗯?梁霏挑眉看他,似笑非笑道,“是吗?那是贵人给你这个机缘,跟老朽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