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护士来通知换床时,燕子爸对冬子说到:“住到大医院就不错了,花这多钱,太贵了。”他已经打听过了,每天多花三百块,对于一个农民来说,那就是大数目了。 “叔叔,这是燕子的本事。一般人,不可能有机会调床的,这个大医院的单人间太少了,这是教授看在燕子的面子上才调的。三百块不算多,只要爷爷舒服些,我们有钱。” 刚才燕子跑出去了,现在才回来。原来,她去教授办公室了,给教授送了几条腌鱼和豆豉,这是原来在电话里说好的,让父母带点家乡过年的土产过来。教授还不收,说他什么都有。燕子坚持要送:“教授,你没回家过年,家乡的味道可不能忘,这是我家土产的,你别嫌弃,我们农民没啥好东西,只好拿这来充数了。” 冬子说到:“燕子,你这招厉害,教授念老家,他必须收了。” “对,如果不是他念在老家人这个份上,会亲自过来?会给爷爷调床?” 燕子妈看燕子的眼神都变了,自己的女儿变得如此能干,还带来这么好的女婿,她苦了一生的沧桑的脸上,又浮现出新的希望。 一家人配合护士,把爷爷移到单人间。这个单人间就方便多了,有柜子,放下冬子他们带来的行李以及日常用品。还有一个简易床,还有一个长沙发,也就是说,可以住两个人。 教授跟燕子讲过病情,她给大家复核了一遍。爷爷这是受了风寒,把老毛病引发了。目前看来,没有器质性病变,主要是进行呼吸辅助与抗病毒治疗,只要治疗得当,应该是可以好起来的。当然,大家要作好心理准备,估计爷爷最乐观的估计,也得十多天,才能够出院。 当收拾完一切,爷爷因为打了镇静类药物的关系,已经睡着了。燕子妈给燕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出门去了。病房里,剩下冬子与燕子爸说话。 “冬子啊,这大过年的,你不回家吗?” “叔叔,我已经没有家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是一家人。” “什么意思?你不是容城人吗?怎么会没有家呢?” “我是容钢的,父母都去世了。” “容钢的?容钢哪里的?”燕子父亲在容钢打工十来年,对它相当熟悉了。 “2号门那边的。我父亲原来晚上在下面卖烧烤,叫老陈烧烤的。” “哎呀”燕子父亲一拍大腿:“我晓得了我晓得,陈刚是你父亲?” 冬子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一家人。哎呀你父母都去世了,是两个好人呢。你父亲做菜,在容钢是第一把刀,这个人人都晓得的。我原来在容钢打工的时候,你父亲就很出名了。当然,现在,也有好几年没去容钢了,不晓得那些情况。你是他家的人,明白了明白了。那你近几年,在做什么呢?” 此时,原来燕子跟父母编的瞎话,冬子还是要顾忌的。他只说了自己从广东佛山到西安到重庆的工作经历,而对燕子,只说她在重庆工作时,自己偶尔遇到的。当然,以前跟燕子是同学这事,他倒没任何隐瞒。 燕子爸听到冬子的父亲是陈刚,内心中放心了一大半。这家人为人端正,人品可能没问题,只是,他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自己担心,如果燕子跟他一起生活,怕是要受苦了。所以,就专心打听冬子的工作,看这个人是否有能力。 老人考察子女的婚姻,因为是过来人的原因,所以对能力的考察更为关注。一个穷人对你好,那是因为他没有选择,甚至把对方当自己的救命稻草,死缠烂打的。但一个有能力有前途的青年,如此诚恳地说话,老人会放心下一半。 眼前这个冬子,从他工作经历以及日常工资收入来看,是一个靠得住的,实干的人。 “那你们还是要回重庆?毕竟那边工作好工资高些。”老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去了,叔叔。我们准备回容城。我们挣了一点小钱,准备拿它当本,开个小店子,开上路了,接你们到城里来住。我家虽然比较破旧,但面积大,够你们住的。” 听到小伙子这样表态,燕子爸欣慰了许多。看样子,他跟燕子已经商量到老人们的事情了,也就是说,他们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稳妥的规划。 “我们的事,你们就不要考虑了。我们在农村,也习惯了。养点鱼喂点猪,日子还过得下去。到了城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