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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三十


,我看准时间,驱车赴会。

    明珠艺廊位在福州街,装整得有模有样,且摩登,门面大片的能透出光的玻璃映出流动的文雅气氛,夹杂在几排的旧公寓之间非常的显目。

    入口摆有不少祝贺的花篮,贺词各自精彩,争相较量,左一句亲爱的,右一句最爱,或者美丽的优雅的——不外是这些。每年这时,都似赵小姐对友谊的验收。但赶上总不如赶巧的,时机再好,佳人心中早有计较。

    我未从花海之中找到她心中所属,但注意到了旁边米色墙面的艺廊标志图,在底下,又有个小巧的压克力浮雕,是一朵海棠红。

    我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

    场内早到着很多人,各聚一处,赏着画或用点心,时不时地交换心得。小林在接待处,我把带来的一个礼物交由她。

    「还忙得过来吧?」

    「可以。反正再忙,也只有这时候了。」小林笑答,接了东西,给我指了赵小姐的位置。

    赵小姐站在一幅盛开的红玫瑰画前,一袭印花丝质披肩和白色连身裤,很招目光。她今日挽了头发,露出一小截细白的颈子。

    她被一拨人围住,脸上笑意洋溢,看来正受恭维。我不着急上前打扰,倒是一别开眼,就在另一群人中见到相熟的。

    叶文礼亦看到我,眉一扬,从其中抽了身往我走来。

    自从说开话,我和他平日处事仍旧一样,倒未曾尷尬。不过,我欠着他的那一支酒到如今都没拿给他,而他也从未提起来过。

    叶文礼经过长桌,顺手端了两杯香檳。他把一杯递给我,看看周围,问:「你一个人来吗?」

    我一顿,笑了一笑,「我当然是一个人来的。」

    叶文礼也是笑了一下,好似不在意我敷衍。他说起别的:「你太迟来了,错过一场好戏。」

    我问:「哦,什么好戏?」

    「曹竞谦也到了,当眾给claire献了一束花,红玫瑰,九百九十九朵。」叶文礼道。

    曹竞谦?我当然知道是谁,东方建设的董事长。

    前次见面,赵小姐答我的话犹在耳。

    或许,实情一直是如她所讲的,非我错想——我但愿是错想。

    我便道:「这哪有什么?曹董一直和她是朋友,受邀请前来,送她一束花也不稀罕。」

    叶文礼似不以为然,神秘地一笑。

    「你忘了,他太太去年初才走,但听说,从去年底开始,他就一直猛力地追求claire,看来是真的了。」他说,微指了一个方向,「从刚才到现在,还始终坚持护花使者的岗位。」

    我看了去,才发现赵小姐无论走到哪里,确实是有曹竞谦,他每次佔的位置都巧妙,谁也难靠近到赵小姐左右。

    但赵小姐似未奇怪,也不像困扰,笑靨依然,很从容又热情地迎上一个又一个来道贺的宾客。

    叶文礼道:「追求claire的人太多了,他这么死守着,可是最笨的。」

    我未答腔,感觉很听不惯这一句。

    叶文礼则兀自问了句:「知道claire为何换展览场地吗?」

    对这一事,我一直也有好奇,看他一眼,「你知道原故?」

    「明珠艺廊主要投资方是东方建设。」

    我一怔,霎时就想起来,难怪刚才对那标志图下的浮雕熟悉。东方建设的标志就正是一朵海棠红。

    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我有联想,便道:「那么,或许你要猜错,他们之间不是单方面。」

    叶文礼笑了笑。

    「你忘记去年底的聚会,claire是请了谁。」

    我默了一下,低道:「假如他们之间有意,请一请他的儿子来,也不怎么样。」

    叶文礼已饮一口香檳,眼神略有深意地讲:「但是,这里的负责人不是曹竞谦,而是他儿子曹宗庆。」

    未得及就这一事多讨论,旁边便靠来了人,我和叶文礼有默契地打住,而后头也未再讲起来。

    等赵小姐身边稍空了,又看曹竞谦被旁的朋友绊住,我才去和她致意。她看到我,热情地张开手。

    我和她轻拥,道:「恭喜开展。」

    赵小姐笑道:「谢谢,看过你的礼物,很喜欢,劳你破费了。」

    我送她的是一件卡地亚鑽鍊,「前一阵子看到的,感觉很合适你。」又调侃:「不过,最合适美女的,还是当数红玫瑰,还得要九百九十九朵。」

    赵小姐笑意未减,实在地睨我一眼,「你若也送来,我当然开怀地收下。」

    我笑,「我可不敢抢人锋头。」

    赵小姐轻哼一声,抬手掠了掠发丝。我注意到她右食指戴了一颗鑽戒。察觉我的视线,她便把手往我递来。

    「好不好看?是找人设计的。」

    戒指是玫瑰金,中间主鑽切割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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