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范月娇告知我车子在楼下等了。我按熄菸,起身拿一旁衣架上的外衣穿,整了一整,出门去。 午餐约会在文华东方的雅阁,是包厢位。我来了一下子,何宝玲才到。她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我道:「不要紧。」向尾随的侍者示意上菜,「我作主点好菜了,假如你不喜欢,看看要些别的。」 何宝玲微垂下脸,说:「可以的,我都喜欢吃。」 菜陆续地上来。何宝玲谈她一向沉迷的画画的事。我便也说我的。当然她是听不懂,不过尽力配合。我还是逐一解释。 吃到甜点,差不多要两点鐘。范月娇准时地拨过来。 看我应答,何宝玲在通话结束后说:「我吃饱了。」 我道:「那走吧。」 买好单离开,我送她去她要到的艺廊。在车上,她问时间看电影。在很久以前,我跟她一起看过一次电影,后来约会,一次都不曾有过。 我看着手机里的一份报告,说:「你先决定看什么片子好了,旧片或者新上映的。」 何宝玲道:「好。」 车到了艺廊门口,司机来开门。何宝玲下车,突然回头,低身探进车里。我便去吻她的脸颊。 她红了脸,微笑道:「给我电话好吗?」 我道:「好。」 她走开了。车门关上,过一下子重新上路。司机小李向我道:「董事长,那附近停着一台车,好像是跟拍的。」 我继续读报告,道:「随便他们。」 也不是第一次被拍。那些记者向来不会少跟拍我。或者另一方。反正怎么拍,也引不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妈妈和我关係一直不紧密。她的关心向来浮面,从来少为我的事花心思。明明她的爱那样热烈,可吝于分我。后来我想不需要了。在亲情的方面,或者跟她相像,一样淡薄。 可也有好像和解的时候。 当年回台湾,我先和妈妈住,那是几年下来相处最多的时候。后来搬出去,也时常回去看她,甚至特地在外碰面吃饭。她想到付出,我也愿意配合买帐。 这之间,妈妈跟程景诚关係也不错起来,我并不奇怪。她向来交朋友是不拘泥于辈份年纪。况且不只程景诚,她身边这样的年轻朋友有很多。 不过当时有不少流言蜚语。 妈妈生活如意,唯有爱情不和美,但是不气馁,越难得到越要得到。我当然不认为程景诚跟她真的有什么。他不至于。我不信任的是妈妈。后来竟是两人联手瞒我。可当时不高兴,后来也想明白。 不是他的错。我应知妈妈惯性。跟他却还是生疏了很久。 那大概是我们隔膜得最深的时候。然而,真是未料到以后的现在才是陌路。 第二次分开半年以后,我和程景诚才在一个场合碰到面。之前非是没有机会,是我刻意去避开。因太难面对,付出多少,伤心就有多少。真正想去忘掉他。 我想,忘掉一个人可不难。我是向来都可以把情绪收拾很好。 他接手他父亲的事业,比往日忙,太多场合不能不到。本来想,他要和从前疏远时躲开,竟一次都没有。他看着我,彷彿好多的话。 我只剩下平心静气,当作和他不曾有过一段。 从上海回来后,过两天何宝玲约会我。这之前一天至少通过一次话。我给她时间,一起去看电影。 去的电影院在松山。那一带经过整顿,是一座园区,到处能消磨。在星期五下午三点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