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耳根下有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手上没有操琴的痕迹,一只脚穿袜子,一只脚光着,脚很小,比手掌略长些,没有茧子。 二人都穿着米白色丝绸中衣,身上都没有任何首饰。 一头失去光泽的发披散着,被秋风一吹,与人肢体相缠,极为吓人。 李初六对死亡时间的判断比较准确,但对尸表的描述还不够具体。 一干捕头也不够专业,问的不到位,做的也有瑕疵——这大概和恐惧和抵触有关。 两具尸体都被搬上车了。 秦禛就着河水洗了手——她在荷包里装了一块小肥皂,正好合用。 房慈蹲在不远处崇拜地看着她,“我的娘诶,你小子看着不大,胆子这么大呐!” 秦禛道:“还行。” 周智盯着她手里的肥皂,“这是什么?” 秦禛递过去,“肥皂,和澡豆差不多。” 周智接过去,在手心里蹭了几下,还给秦禛,两只手交互搓搓,手上堆起了丰富的泡沫,在水里一涮泡沫就掉了。 他说道:“带着还挺方便。” 秦禛道:“明天送你一块。” 周智正要拒绝,就听赵岩说道:“抓紧时间,沿着河边往上走,务必不能遗漏可疑物事。” 周智起了身,招呼兄弟们跟了上去。 秦禛没急着走,在岸边找了一根长竹竿,在那堆淤积的垃圾里翻了翻。 房慈一直跟着秦禛,“小毛,找什么呢?” 秦禛道:“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周智返了回来,“堆在这里的东西多了去了,都是月牙湾的。而且,咱也无法证明哪些是死者的,哪些不是,捞上来也是瞎耽误功夫。” 秦禛挑出一件宝石蓝的丝质长袍。 “这……”周智不那么肯定了,“好像还挺新。” 秦禛又挑出一件渐变色襦裙,从浅紫到深紫,颜色漂亮,款式新颖。 大赵道:“死者也是一男一女,衣裳也是一男一女,能确定是死者的吗?” 秦禛摇摇头。 房慈道:“那你为什么要捞呢?” 秦禛扔掉竹竿,“如果死者在船上遇害,且凶手想隐藏死者身份,那么凶手会怎样处理他们的外衣呢?留着,还是烧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两件衣裳卷起来,提在手里,“死者死了一天,凶手都没能处理尸体,直到今天凌晨才扔到河里,如果这说明他们不方便处理尸体,那么也可能不方便处置死者的其他物品,所以我想碰碰运气。” 粱显插了一句,“我觉得还挺有道理,两件衣服的身量好像和死者差不太多。” “周伍长,怎么还不跟上来?”赵岩在远处喊了一嗓子。 “来了。”周智回应一声,对秦禛等人说道,“回去再琢磨,我们先去看看别处。” 五人追了上去。 沿河一路向上走,两刻钟后,赵岩的人在河边发现两道深深的车辙,来的重,去的轻。 “会不会是运尸车?” “不好说。” “看看河边有没有脚印。” “有,两个尺寸的脚印,还挺深。” “带尺了吗,量一下轮距和脚印。” “我带了。” 一干捕快配合默契,很快就搞定了。 秦禛站在洛水边上,这里水流湍急,且只有两条车辙,在这里抛尸的假设是成立的。 大赵道:“如果在这儿抛尸,那小毛捞的衣物就更不能说明什么了吧。” 房慈双手叉腰,“不在船上,烧火就容易多了,两件衣裳而已,烧了就是。” 赵什长发现车辙,不敢轻忽,带着四个手下去追查车辙的走向了。 周智招呼大家继续往前。 这一走就是七八里地,一直走到月牙湾,也没有任何发现。 月牙湾的景色很美,两岸竹林葱郁,河水平静如镜,一艘艘精心装扮的画舫五彩斑斓,靡靡的丝竹声顺着一道道涟漪逶迤而来,瞬间惊艳了岸边的旅人。 大赵艳羡地看着画舫里的衣香鬓影,“啥时候我能也来一趟,死也值了。” 房慈“嘁”了一声,嘟囔道:“那你的命也忒不值钱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