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都笑了,气氛轻松了几分。 周智道:“不然就等一等吧,说不定很快就有人报官了,只要知道死者身份,案子就容易了。” 他端起杯子朝秦禛示意一下,抿一小口酒,“小猫以为如何?” 秦禛也很纠结,现在已经得罪了冯师爷,如果就此罢手,他们这一伍肯定要被其他伍嘲笑,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不罢手,衣裳这条线索又走不通,那就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和金钱。 房慈见她不说话,抢先反驳道:“周哥,小弟我觉得不行。别人且不说,张文才肯定会说三道四。既然这边走不通,咱们就换条路走好了,我可不想听他废话。” 粱显道:“让他说两句又不会死,但一直瞎跑真的会累死人。” 房慈用肩膀撞了秦禛一下,“小猫你脑子活,要不再想个点子吧。” 秦禛把杯子里的几滴酒干了,“我们还可以从男死者会弹琴这个特征出发。” 大赵道:“不就是因为茧子才找的琴师吗?” 秦禛道:“读书人也有很多会弹琴的,我们可以假定他是在京城学习的外地读书人。” “对呀!”周智一拍桌子,“这样的人如果独居,即便死了,人家也可能以为他回家了,或者出门了,很难在短时间发现其失踪。” 秦禛问:“这个好查吗?” 周智道:“不难。他们一般都住在南城,而且喜欢在茶馆扎堆,大多互相认识,一提溜就是一大串儿。” 周智说的简单,办起来需要时间。 一连三天过去,会弹琴的读书人找到了二十多个,可人都健在。 衙门里依旧没人报失踪。 案子没有丝毫进展。 赵岩和罗毅没说什么,但张文才的怪话不少,一干人莫名其妙地背上了他们不该背负的压力。 秦禛一直觉得这些只是最基础且必须做的摸排工作,不需要关注,更无需为破不了案担责,却也因此有了愧疚——就类似于,之所以破不了案,是因为她定错了方向的负罪感。 司徒演虽然不支持秦禛当捕快,但他对校尉李准的看法嗤之以鼻。 他窝在昭王府外院小客厅的太师椅里,摸着大肚子说道:“王妃娘娘是个认真的人,一个案子如果没有讨巧的办法,就只能下这种笨功夫。李校尉对娘娘的嘲笑毫无道理。” 李准在他对面坐了半个屁股,“就像冯师爷所说,王妃娘娘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干活不随东,累死也无功’说的就是咱们娘娘吧。” 司徒演喝了口茶,“娘娘能发现死者的特征,并就此进行深入调查,很有头脑。依我看,如果这个案子能破,就一定是娘娘破的。” 李准道:“司徒先生,咱们打个赌怎样?” 司徒演有了兴致,“好啊,事不过三,三两银子?” 李准道:“成交!” 夜晚,一只灰色信鸽从昭王府起飞,朝东北方向急速飞去。 大约三天后,又一只鸽子飞了回来。 司徒演打开鸽子腿上的小竹筒,取出一张字条。 字条正面用小楷写着任务安排,背面还有四个大字——不自量力。 他知道,这大抵就是昭王对秦禛的点评了。 司徒演把字条凑在蜡烛上烧了。 周管家恰好从外面进来,说道:“先生,王妃娘娘回来了。” 司徒演道:“娘娘心情如何?” 周管家想了想,“好像挺高兴,脸上不但有笑模样了,还哼了一首怪腔怪调的曲子。” 司徒演思索片刻,“难道有突破了?” 第28章 突破 秦禛和伙伴们接连走访五天,到第六天才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季嘉昇。 此人是一名举人,二十四岁,合安省平洲人,去年年初来京,一直寄住在京城西南的大佛寺,极擅操琴,偶尔进城与友人小聚。 据他的朋友说,他已有十几天没见找季嘉昇了——此人一般五六天必进一次城,带上写好的文章,与其他举子一起研究往年的试题。 于是,秦禛等人往大佛寺跑了一趟。 此人曾在寺庙租过一个小院。 寺庙里的小和尚说,季嘉昇没有书童,在寺里交点伙食费,和大家一起吃大锅饭。 有几个书生来过寺里找他,与女子没有瓜葛。 为人谦虚有礼,在寺里从未没得罪过人,敏而好学,人缘极好。 他在二十天前退了小院,带着行李,搭乘一个给寺庙捐香油的施主的马车离开寺庙。 季嘉昇透露过,他在城里租了院子,但没说过具体地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