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出来,“王爷不进去了吗?” 景缃之道:“不了,明早你替本王言语一声。” 周管家眼里闪过一丝遗憾,“是。” 既然不去三昧院,方寸院便也没有回的必要了。 景缃之朝二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周管家和承影肩并肩跟在后面。 周管家问道:“王爷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承影道:“收拾好了。” 周管家道:“明日可能有雨。” 承影点头,“放心,保暖防寒的都预备好了。” 后面传来脚步声。 “谁在后面?”周管家和承影一起回过头。 “琉璃!”一个娇小的身影追了上来,她手里还提着一只重重的食盒,“我家姑娘说,这些吃食送给你们。” 承影笑道:“谢谢娘娘,也谢谢琉璃。”他还没吃饭,这小丫头来得正好。 琉璃一摆小手,“不客气,我走了。”她往回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叮嘱道,“别忘了验毒哟!” 小姑娘的声音又清又脆,天真无邪,尽管有揶揄之意,却仍让人想一听再听。 承影尴尬地笑了笑,提起食盒去追景缃之。 景缃之在仪门外上了马车。 车厢内壁钉了毛毡,坐垫是厚厚的羊毛地衣。角落里摆着两只黄铜打造的小火盆,炭火正炽,可谓温暖如春。 承影把食盒放在车门口,替景缃之脱下斗篷,折好,放在暗格里,说道:“王爷要喝茶吗?” 景缃之靠在软垫上,指了指食盒。 “是。”承影放下小几,再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盘子金黄金黄的、插着小棍棍的食物,“果然是油炸的,有鸡翅,有蔬菜,有肉,还有鸡腿。” 他找出一根银针,在所有炸串上都刺了刺,放置片刻,银针没有变色,隧道:“王爷要尝哪一种。” 景缃之坐起来,凑到小几前,拿起一条鸡腿,就着小几咬了一口,馒头渣黏成的外壳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牙齿触碰到水嫩多汁的腿肉,鲜、香、软、苏、脆等诸多口感在嘴里相继爆开…… 真的很好吃! 为了这一口吃食,为了三昧院的灯火,他也不该随意靠近她。 生命应该远在礼仪和尊重之上。 他一直是这么做的,在大庆没有彻底安定之前,也应该一直这样下去。 秦禛吃炸串时,周管家通知她景缃之要来,所以她才让王妈妈留了一盘子。 然而,景缃之临到门口返回去了。 粗使小丫头禀报时,秦禛也惊诧了一瞬,但她毕竟搞刑侦出身,很快就总结出两个原因——一是,景缃之有要事,必须马上走;二是,景缃之不想拉近彼此距离。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觉得无比庆幸。 她现在是捕快,成天抛头露面,一旦与景缃之建立起感情联系,对他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那盘子炸物,其实是谢礼,感谢景缃之“不杀之恩”。 仅此而已。 后半夜果然下了大雨。 第二天起来时,温度低了好几度,屋子里燃了三个炭盆还是冷。 秦禛本不想搭火炕火墙的,但这种情况容不得她瞻前顾后。 以前在家没有话语权,嫁到王府后,她是唯一的女主人。 她说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给任何人交代。 只要不过分,该做的都可以尝试尝试。 第二天早上,登车前。 周管家对秦禛说道:“娘娘,前绿林盟主被杀,王爷今天一早赶赴匡山了。” “原来如此。”秦禛明白了。 景缃之觉得她这个人还行,就给了她对应的尊重,想亲自过来说一声。 最后没来,大概就真的是怕连累她了。 她笑着说道:“我明白了。” 周管家松了口气。 他现在知道皇上为什么给他家主子赐下这一门亲事了,将军府的姑娘就是大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