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在一片手指甲大小的深色痕迹上擦了擦,痕迹被擦到手上,捻一捻,就有了些许血红色。 闻闻,确实是血腥味。 她问道:“这就是凶器,看来,他在米面的库房里遭到了袭击。” 景缃炎又问:“十三嫂怎么知道的?” 秦禛把门栓递给他,“顶头有积年的面粉残留。” 确定是他杀,这就是大事了。 秦禛和景缃炎立刻去前面与陆皇后汇报。 陆皇后正在管事们的茶水间里等他们。 秦禛简要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陆皇后变了脸色,扶着嬷嬷站起来,“既然是他杀,这里就麻烦弟妹了,本宫和小十七走一趟未央宫。” 大年三十,皇宫内院发生谋杀案,非同小可。 约两刻钟后,建宁帝和景缃之、景缃炎匆匆赶了过来。 景缃之扫了一眼天井里站着的大小太监和厨子,问秦禛:“王妃,有什么收获吗?” 秦禛道:“死者是个点心师傅,脾气不好,不是和家里吵,就是和学徒们吵,人缘很差。臣妾问过大家,他昨夜没和任何人发生过口角和肢体冲突。” 景缃炎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如果凶手与死者在库房里发生口角,之后趁其不备,用门栓打了他的后脑勺,死者昏迷,凶手以为他死了,就想用死者自己上吊的方式掩盖罪行。” 这个推理似乎很符合逻辑。 建宁帝和景缃之一同看向秦禛。 秦禛道:“因为郡王爷刚刚不在,所以他这个逻辑中少了两个关键点,得出的结论便有了偏差。” 她先替景缃炎挽了个尊, 然后继续说道,“按照郡王爷的推理,死者被击打,倒在地上,凶手发现死者不行了,然后才去找绳索,吊人,逃跑。所以,地面上应该血迹残留才对,但臣妾刚才又去看了一遍自缢的现场,那里没有血迹,一点都没有。” 建宁帝颔首,“所以,这一处不是打斗的地方,只是吊死人的地方?” 秦禛道:“臣妾找了许多地方,都没能找到血迹。因此,这一处可能就是行凶现场。” 景缃之道:“王妃的意思是,凶手蓄意谋杀,他趁死者不防备,用门栓重伤之,随后将人扶住,使其靠在墙面上,再用事先准备的绳索将其吊起来。” 秦禛点点头,到底是管六扇门的,反应着实不慢。 她补充道:“死者的头发、脖子、身上的血迹都被擦干干净净。死者昏迷,必定低着头,就会有少量血液流到中衣上,所以凶手用商师傅的中衣换下了死者的衣裳。” “另外,凶手抱着死者站上凳子,力气极大,或者有武艺在身。臣妾刚刚问过,这里无人习武。” ‘这里无人习武’,可能意味着凶手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这是最可怕的一点。 建宁帝的面色沉了沉,“凶手取中衣时,有人看见吗?” 秦禛道:“没有,或者无人敢承认。” 景缃之道:“凶手胆大心细,且有功夫在身,像江湖人士。如果来他自青莲会,按说该派大用场才是,为什么要杀一个厨子?难道……死者掌握了凶手的秘密?” 景缃炎问:“一个做点心的厨子能掌握什么秘密呢?” 这是问题关键所在。 秦禛也想知道。 季厨子负责大臣们的饮食,他能掌握什么秘密? 有人要谋杀军机大臣? 如果是这样,到军机大臣家里去杀,岂不是更方便? 而且,这般杀死季厨子,几乎等同于打草惊蛇,图什么呢? 几个人一起陷入了思考。 片刻后,建宁帝开了口,“罢了,先过年,其他的以后再说。” 景缃之道:“臣去查看一下宫禁,问问有无异常。” 秦禛也道:“臣妾不曾问完所有口供,请皇上容臣妾半天时间。” 这两件都是必做之事,耽搁不得。 建宁帝拍拍景缃之的肩膀,看着秦禛说道:“辛苦。” 景缃炎鼓足了勇气,“皇兄,十三哥,小十七想帮十三嫂的忙。” 景缃之瞪了他一眼。 建宁帝假装没看见,道:“既然感兴趣,多学习学习也好。” 景缃炎打了一躬,“皇兄放心,一定尽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