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缃炎道:“皇兄,小十七也想去。” 秦禛阻止道:“郡王爷还是罢了吧,一家子哭哭啼啼,很难不影响心情。” 她最怕见死者家属,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常常让她感到窒息。 建宁帝便道:“弟媳去忙,小十七随朕进来。” 秦禛让人去御茶膳房问了季厨子的地址,带着尸体上了路。 季家在北城,大半个小时就到了。 季厨子虽然只是个厨子,但有两座挨着的二进宅子。 季家人一接到尸体就崩溃了——季厨子是一家之主,赚钱主力,上有老下有小,他的死给这一家子带来的冲击可想而知。 秦禛等了很久,才等到心情平复的季家人。 秦禛亲自与季厨子的老父亲说明情况,自掏腰包,给了二百两丧仪。 季父五十出头,大嗓门,说话很冲,夹枪带棒,很不好相与,对季厨子的事,他亦是一问三不知。 季厨子的妻子话不多,脾气还不错,有问有答。 秦禛从她口里得知,季厨子擅长的几样点心,大臣们都不怎么爱吃,外膳房很少用到他,所以,他很少在宫里值班,假期很多。 季家在北城开了个点心铺,他不在宫里的日子就在点心铺忙活。 这几日,他因季家老二借钱的事和季家老头老太吵过两架,采买粮油的时候和粮食铺的掌柜吵过一次。 别的她就不知道了。 在外面吵架,几乎不可能导致季厨子在宫内被杀。 秦禛一无所获,只好往季家的点心铺走了一趟。 点心铺在忠勇大街上,离鼓楼不远,位置极好。 尽管是过年,但铺子一般下午两点左右才关。 秦禛去的时候,街上的人还不少,家家生意都不错。 坚守在铺子里的是老掌柜和一个店伙计。 秦禛说明来意后,老掌柜先震惊,后伤心。 他表示,季厨子的脾气确实暴躁,但为人其实不错,从来不给客人缺斤少两,也从不拖欠他们月俸,虽然爱吵架,但也不是都不占理。 老掌柜和店伙计都觉得季厨子没有仇家,更没发现季厨子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秦禛有些迷茫,在铺子外面呆立了好一会儿。 陆廷拱手道:“王妃娘娘,宫里人事繁杂,这种案子本来就难办,不急在一时,不如回宫再说?” 秦禛听劝,打算上车回宫,她刚走一步,就听店伙计忽然说道:“对了,王妃娘娘,我想起一件小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秦禛转身道:“你说。” 店伙计道:“昨天上午,东家在外面晒太阳时,忽然说瞧见了熟人,就追上去了。回来后,掌柜问他瞧见谁了,他说看错了。” 秦禛道:“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店伙计指着北方,“那边,东家过马路了,当时有客人,小人没来得及问。” 秦禛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有粮铺、酒铺、杂货铺、瓷器铺。 “他去了多久?” “这个没大注意,可能有一盏茶的功夫?” 陆廷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保不齐哪个厨子或者太监在这里逛,被他瞧见了。” 秦禛没说话,心道,如果人没死,确实正常,现在人死了,就很不正常。 她朝斜对面走了过去,“我过去看看。” 陆廷带人跟了上来,对身边的伙伴说道:“这几天人多,只怕不好查。” 他的伙伴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嘴。 开玩笑,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这可是半天拉下半个户部的昭王妃。你可能查不到,人家未必。 陆廷挑了挑眉,不再说话。 秦禛直接进了粮食铺,抓着一个站在门边看热闹的小伙计问道:“小哥儿,你昨天在这边见过宫里的公公吗?” 小伙计十四五岁,见秦禛衣着华贵,后面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之人,吓得一哆嗦,“见,没见过。” 秦禛掏出一颗银锞子,塞在他的腰带里,“不要害怕,好好想想,到底见没见过?” 小伙计道:“不算见过,但听到声音了。我们掌柜说,公公说话又尖又细,不像男人。昨日上午,店里客人不多,小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听到声音了。” 秦禛又掏出一颗,“你好好想想,你听见声音时,在这门口附近都看见谁了,对面的季厨子有没有过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