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绝对安全,叶君撷把她带到了南阳老屋中,给她安排了最隐蔽、最深处的一处房间,并且把自己所剩不多的兵力分出来一部分,保护申姜。 见自己的未婚妻正站在眼前,并无外人,叶君撷隐藏在内心深处许久的情意再也按捺不住,又甜又痛,张臂就想将她拥入怀中。 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是怎么备受煎熬,怎么日日夜夜思念她俏丽的身影的? 想起那贺贼曾把柔美的她抱在怀里,随意赏玩,叶君撷就憋屈得难受。 他不容许。 申姜还处在内忧外患的疲倦中,怔怔向后退一步,“君撷,你做什么?” 叶君撷见她躲避,极是腼腆地试探道,“姜妹妹,要不咱们赶紧完婚吧。只有咱们做了夫妻,才能彻底死了贺贼那龌龊的心思。” 申姜难堪,委婉地提醒他,“君撷,我还在逃命呢。” 叶君撷保证,“你放心,这里绝对安全,谁也找不到这儿来。” 他显出点爱怜,又有祈求的神色,想要摸一摸她的脸蛋。 申姜向后一躲,哐啷,一个花瓶被她碰落在地。 叶君撷怕她受伤,疾而闪身挡在她前面,还是被碎瓷片伤到了手。 他看着手上的血,很是难过。 “姜妹妹,你躲什么?我……我真有那么不堪吗。” 申姜惭愧,欲为他包扎伤口,却又被他无比奇怪的眼神吓了回去。 她默然垂下头,低低地道,“你的手受伤了,快去包扎一下吧。” 叶君撷不答。窗子忽然被夜风吹开,夹着雪片的风灌进来,吹得他浑身发凉。 他顿时清醒了几分。 姜妹妹刚从险境中逃出来,现在还受不得惊吓,是他操之过急了。 叶君撷愧仄,又暗暗自责,唤了人将地上的碎瓷片打扫了。 “对不住。”他临走时帮她带上了门,轻轻道,“……不过,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门嘎吱一声关上了。 申姜见叶君撷这样子,百般不是滋味。 重新开启一段感情吗?她已经太累太累了,真的无心也无力。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阿翁,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远离这些纷争,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别无他求。 可连这最简单的愿望,却也实现不了。 想到此处,心中不胜悲哀。 忽然觉得与其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如直接跟贺兰粼来个了断,是生是死,总也干净。 她郁然不乐,蜷缩在床榻一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一如既往地有一双手,沉沉地抚摸她,如凛冽的北风一般。 她皱了皱眉,这熟悉的触感,应该是又梦见那人了。 还真是一日都不让她消停。 她翻了个身,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呓语了一句,“要杀就杀吧,我跑不动了,实在不想再跟你玩了。” 那人晦暗着,不说话。 申姜久久得不到回应,也就睡着了。 她不知的是,梦魇之外,确实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对着她的喉管。 黯淡修长的阴影站在她枕畔,本拟将她一刀刺死。 然就在离她极近的位置,刀锋却又停住了。 他骗得了天下人他恨她,恨毒了她,却无法骗自己。 黑暗中,浓浓的恨融化为幽怨、悲哀,以及疯狂的痴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