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赵桓才又说道: “既然兄台去过开封府衙,那可曾见着,开封府衙正堂衙前,台阶之下的苔花?” “兄台饱读诗书,学的是圣人礼教,可有去山东参拜圣人之庙?” “可有看到孔庙阶前的苔花?” “大长街后,便是明德门,兄台可看见过,明德门内的苔花?” “明德门后,便是东宫,兄台可见过东宫走廊回苑之下的苔花?” 一连串的问题,从赵桓嘴里如同连珠炮一样蹦了出来,顿时问得邢姓士子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过了许久,邢姓士子才又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你说了这么多地方,难道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在这些地方都有看到过苔花?” 一旁的刘全义正要开口回答,赵桓却伸手拦住了他,轻笑着说道: “这些地方,我当然没去过。” “不过,我却可以很肯定,这些地方,都有苔花!” “你,你如何能肯定?”邢姓士子大声反问道。 赵桓轻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白日不到处,苔花自在开。” “你!~”邢姓士子顿时被气得不行,用手指着赵桓,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赵桓轻笑着说道,打开折扇,自在地摇了几下,转头对沈与求说道:“先生,我们走吧。” 沈与求微笑着点了点头,跟在赵桓身后,往前走去,在与邢姓士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又停下脚来,瞧着邢姓士子,说道: “春神不以苔米小,报与牡丹同园开。丈夫身有七尺躯,亦只天地一尘埃。” 说完,沈与求便又追上了赵桓,与赵桓一同往桃李园深处走去。 刚走了几步,却听见身后有人叫道:“兄台,兄台,请留步,请留步。” 赵桓和沈与求一同转过身来,却见是刚才和那个邢姓士子走在一块儿的陆姓士子,正快步走了上来。 几步走到赵桓和沈与求面前,那个陆姓士子躬身一礼,说道:“在下越州陆宰,字符钧,未敢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听了陆宰的话,沈与求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拱手躬身说道:“可是熙宁三年高中会元,前尚书左丞陆公陆左丞之子?” “在下湖州沈与求,字必先,见过陆兄。” 听了沈与求的话,一旁的赵桓,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会元? 我去,那岂不是距离状元,也就一步之遥? 嗯,会元是科举大比中的第一名,而状元,却是官家御笔朱点的第一名。 一个是几个考官一起评阅出来的第一名,一个只不过是根据官家个人的喜好,甚至可以说是灵机一动,随意选出来的第一名。 这两个第一名,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这陆宰的父亲,能够考中会元,那是妥妥的学霸啊? 而且瞧这陆宰的装扮,恐怕也是家学渊源,颇有学识呢! 只是,那个什么陆左丞,既然是熙宁三年的会元,这都四五十年了,怎么他的儿子才这么点大?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