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躲避她的目光。 沉默,则代表着默认。 “小叔叔,我是什么呢?”话刚说出口,温热的液体即夺眶而出。江行洲大步走了过来,想要抱住她。 江念躲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只要你们想我就可以被一封信送来南城,也可以被一封信送到其他地方去,是不是?” 她好像一直被推来推去。稍大一些的时候,舅妈就想把她嫁出去,舅舅无力反驳舅妈,几经周折,最后把她送到南城来。 南城,原来也不是她的家。 那为什么要说,这里是她的家,既然说了,又为什么要把她再次送走。 “你答应过我的,小叔叔。”江念仰着头看他,浸满泪水的脸庞有些惨白,“你答应过我的。” “可是你还是要送我走。而且、而且……”江念哽咽着,喉咙如同卡了石头,发不出一个音节。 江行洲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搂得她烟灰色的旗袍都有了明显的褶皱。 江念胡乱打着他,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里脱离。 他搂得更加紧实,任由少女的手掌扇过他的脸颊。 她放弃了挣扎,像受困的猎物,认命得被绳子吊起。 “念念。”江行洲抱着她坐下来,不忘限制她的动作,“南城很危险。” 玉秋悬尸城门,苏景差点断了双腿。整个林家一夕之间覆灭,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不论年岁,全被扔进了牢里煎熬。 他亦受牵连,先是停职后是遭人监视。以后只会有更多双眼睛盯着他,边压榨他的价值,边从他身上寻找任何可能与爱国份子有关的蛛丝马迹。 他们不是没有想到玉秋暴露的可能,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为了保护他,玉秋受尽折磨,至死没有松口。 江念动了动腿,想要下来。小叔叔握住她的大腿,用力捏了下,意在让她不要乱动。 不要挣扎,只需要静下来听他讲话。江行洲像往常一样低下头,找到她的眼睛,与她对视。 蓄满泪水的眼眶通红,她稍抬起眼,企图压下泪水,但温热的珠串不受控制地落下。意识到情绪完全无法压抑的江念,无助地靠着他的胸膛,止不住地流泪。 江行洲亲吻她的眼角,一点点吻去她眼角的泪。 “念念,你只能以舒家儿媳的身份离开。唯有这样,他们才会让你走。伯平的弟弟不久后就会前往美国继续学业,你跟着他,在那里会很安全。”江行洲稍松开一些怀里的少女,“念念,我向你承诺,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去那里找你,好吗?” “不好。”江念哭得更凶,“太久了,小叔叔,太久了。” “不会太久,会很快的,念念。”鼻腔酸涩,江行洲深吸口气,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多快?半年?一年?小叔叔,你总是骗我。”江念声音哽咽,眉眼拧成一团。 他不知道。那些话语,都只是为了让江念放心地离开南城罢了。江行洲忍不住叹息,良久,注视着她的眼睛道:“两年。要是两年之后,我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要做什么、去哪里,都随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