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 当被吴棠溪那般容貌和气质拉着我的穿过大厅过道的时候,感受着她那些同龄爱慕着各种飞醋目光,我心里自我安慰的同时,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从而无视那些炙热的眼神。 穿过人群,吴棠溪停了下去,我也跟着停下,越过她看到在主位处,有着一个头发稀疏霜白,却修理整齐根根后背的老人,正在眯着眼睛与身边的人说笑,瘦弱到皮包骨的脸颊上挂着的那笑容,完美地演绎出什么叫皮笑肉不笑,隐约还透着些许阴鹜。 “他是我们吴家年龄最大的老太爷,以你的小辈分要叫他二太爷,这样盘算的话,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姑姑呢!” 吴棠溪轻笑着介绍着,她似乎现在才察觉到还拉着我的手,立即松开之后,拢了拢额前的秀发,吐着小翘舌说:“不好意思啊,我给忘了。” 什么叫忘了?你这摆明就是故意的好吧! 我无法做到和那些炙热目光长时间对视,更加不敢回头看任灵萱一眼,这次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和之前又有很大的不同,我和张继雅也没有当着她的面有这么亲昵的行为,估计她此刻不知道怎么吃醋,只怕是比那些喜欢吴棠溪的男人们有过之而无。 我跟着吴棠溪移步到了台阶上,两个人停下了脚步,她走上前,附在老人的耳畔低声说着什么。 半晌之后,老人微笑着点头,接着就朝着我看了来,上下扫了几眼,在旁边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笑微微地说:“小伙子你就是大千?一直以来都是听小邪夸你,还没有见过你本人,我是小邪的二叔,也是这吴家的老二,呵呵……” 他最后一声是苦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清晨,大雾散尽,不止清晨,不止大雾,令人完全看不透,而且根据三爷爷年龄推算的话,他的年龄已经过百。 “晚辈张大千,见过二太爷爷。”我朝着他抱了抱拳说道。 “嗯,不错嘛,很有以前的做派,不愧是学道的,就是和现在那些浮躁的孩子不一样。” 吴老二笑着夸了我一句,然后一伸手,立即有人给他往微微叉开的食指和中指塞了一支烟,他放在嘴里,便立即有人给点着。 “二爷爷,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您都这么多的年纪了,这烟能不抽就不抽,这样您才能一直长寿。” 吴棠溪轻皱黛眉,伸手就要去抢夺,但是被吴老二轻轻推开,他吸了口说:“我这一辈子都没人管,老了老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带头来居然要被你这丫头片子管,我已经够长寿了,再活下去就真的成老妖精了,再说那些不抽烟不喝酒的,也没见几个活过我的呀?” “哎呀!” 吴棠溪气得一跺脚,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一脚踩在我的脚面上,疼的我眼泪都快下来了,便忍不住往后踉跄退去,心想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心眼绝对是坏透了。 “来来来,跑什么跑,我又不吃人,过来坐!” 还没有退后半步,吴老二随手一把就拉着我的手,将我直接摁在了他原本坐的位置,我被踩后疼的要命,哪里还想着客气,坐下就不由地弯腰开始揉自己的脚面。 没过三秒钟,全场鸦雀无声,我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劲,抬头一看,便是看到一张张瞠目结舌的面孔,以及奇怪到了极致的眼神。 吴老二则是坐在了我右手位,中间隔着一张木桌,上面放在一盏茶杯,吴棠溪立即就这茶杯移到了吴老二的面前。 此刻,有一个端着木盘的旗袍女,迈着优雅的步伐,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咔咔”清脆的声音,在两条几乎能到我腰的大长腿迈过来,从木盘上端着茶杯,便是放在了我的面前。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