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桥,就是自己的富贵到手之时。 以前的日子,不要再见了。 想到这里,刘大海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可以想象得到,两秒钟之后,桥头上该是怎样一副情景。 血肉模糊,汽车压扁之后,从车厢里散碎着一堆挤成饼子一样的烂肉,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的冒着血泡的粘稠红色液体。 他闭上了眼睛。 罐车笔直的冲了上去。 轰! 一阵剧烈的摇晃。 刘大海意外的发觉。好像,这时间提前了! 不对啊,明明还有十米远的距离的,怎么会提前了?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并未出现白色雅阁被压扁,车里的人被挤爆的惨状。而自己,却反而像是被推土机推着一样,整个车子都慢慢的朝着一侧整体移动。 当他向后面一瞧,不禁大惊失色。 整个水泥罐车的车身,都凹进去了。 在凹进去的地方,正粘着一个巨大的车头。 如果说刚才的那辆白色雅阁是娃娃车,自己这辆罐车是巨无霸的话。那此时的情况,也正好可以如此比喻。 罐车,在那泥头车面前,就像是个婴儿车一般,被撞的毫无反手之力。整个车身都被推着向前整体移动。 而罐车,早就在剧烈撞击的时候熄了火。 刘大海脸上突然一阵恐慌。 而刘四喜,早就吓的浑身发抖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自己去撞别人,却被修路的一帮工人给撞了。 事儿没干完,性命差点搭进去。这还能讨好吗? 刘大海脸上一发狠,摸出腰里的枪,打开车门,就要跳下车去。 谁料还未等他双脚接触到地面,便只感觉浑身一阵电流在身体里乱窜。他一下子就头脑一片空白,再也动弹不得。身子像是抽掉了筋骨的游蛇一般,bia的一声摔在地上。 而在他的前面,方子铮手持着电棍,噌的一下就跳上了车。 “狗日的,怎么开车的啊,怎么往车上撞啊?”还在惊魂未定中的刘四喜一反应过来,便开始破口大骂,他堂哥跳了下去,便也想跟着从另外一个方向下去。 堂哥说过的,要是没有撞死,那就上去补枪。总之,要让他们死透。 咱们干的便是这一行的买卖,要对得起人家花在咱身上的钱。做事儿要有操守,才可以长期合作,永保富贵。 他刚刚打开车门,手便向腰上摸过去。 那里,鼓鼓囊囊的,是真正的大黑星。 沉甸甸的,连裤腰带都坠的成了弯月形,向下紧紧勒着他瘦的纤细的腰。 这时,在驾驶位上,突然上来一个穿着修路工人服饰的年轻人。 装逼一般的戴着个墨镜,头上还戴着帽子,口罩捂得脸上严严实实的,都看不到长得啥样的。只是从脸上一点轮廓上可以看得出来,挺年轻的。 “你是谁?干嘛上车,我哥哪?”刘四喜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不安和恐惧感。 这不可能啊? 堂哥下去了,怎么会没有一点声息传上来。 他一瞬间便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不管有哪些,反正他当前要做的,便是开枪。 不管上来的是谁,只要不是堂哥。那就是敌人! 手,探到腰间。 枪还未拔出来。他就看到了一只拳头奔自己的眼窝而来。 嗡的一声。 刘四喜只听到耳朵里的阵阵耳鸣。眼前的景物直接跟着模糊。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飞。虽然飞的不高,但是他的意识里还有一丝清明。 这是在车里。 这种飞起来不受控制的感觉,很难受,就好像上次在银行里的时候一样。 这记重拳,直接将刘四喜从座位上打飞了。他的身体朝驾驶位的方向飞过去。bia的一声,便落在方向盘上。 自感出师未捷的刘四喜有些绝望的倒在地上,还未消失的意识盯着眼前倒在地上,还在不停抽搐的堂哥,感觉只有愤怒和不甘。 他刚刚看到了方子铮摘下墨镜下面的那双眼睛。 亮,而且还深邃。 他印象特别深刻。 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忘了。 上次银行里,就是他!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