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我会听话的。” 那些东西。 她当成宝藏一样小心翼翼收起来的东西,最后还是被她的父亲扔进了垃圾桶里。 父亲摔门而去,声音震耳欲聋。 最后一次拿着那个手机,宁樱跪坐在地上拨通了他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哽着喉咙说:“我爸爸…知道…你送我的…弄坏了…我没有…办法了…我害怕。” “江措,我好害怕。” “什么都坏了,被扔掉了。”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他不肯听我…听我说话。” 结结巴巴。 哽咽酸涩。 流着眼泪说完这些,才发现电话根本没有打通。 “姑娘,到了。”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将宁樱从回忆里及时拽出来,她怔怔的付了钱。 上楼回家,母亲在厨房里炖汤。 听见她开门的响动,头都没回:“你去书房的抽屉里,把你爸爸的身份证找出来,等会儿一起给他送到医院里。” 宁樱在玄关处换好拖鞋,低声说好。 推开书房的房门,她问:“妈妈,在哪个抽屉?” “最里面那个。” 宁樱拉开抽屉,垂着眼眸,视线在抽屉里翻翻找找。 存放证件的卡包旁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手机。 四年没有用过。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开机。 宁樱安静盯着手机看了良久,她把旧手机从抽屉拿出来,按下开机键,迟迟没有反应。 可能是没有电了。 这个手机里曾经有许多她和江措的合照。 也许被删光了。 也许没有。 抱着侥幸的心理,宁樱找来充电器,给旧手机充了电。 随后她将找到的证件交给她的母亲。 “坐飞机累了吧?你先回房间休息,晚点我们去医院给你父亲送饭。” “嗯。” 宁樱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刚躺下就接到了江措的电话。 他应该是刚睡醒,声音听着都还犯困:“你在家吗?” 宁樱:“不在。” 江措:“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过两天。”宁樱知道他是要去拿晾干的内裤,她说:“你有钥匙,可以直接开门进屋拿。” 江措似乎没有认真听,拖腔懒调,“再看吧。” 挂断电话之前,宁樱一字一顿唤了他的名字:“江措。” 她不由自主扣紧手指,修剪干净的指甲深深掐着掌心的软肉,轻声细语也听得出声线里的紧绷,她问:“大学这几年,你有想过要联系我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 嘶哑的声音都低沉许多。 他说:“没有。” 两个字,敲在她的心上。 男人沙哑磁性的声音多出几分低落,“我没那么烦,不会让你难做。”停留几秒,接下来的话仿佛变得艰涩无比:“所以你不用避我如蛇蝎。” 宁樱用力收拢五指,指节发白,酸涩应道:“嗯。” 她先挂了电话。 江措没有想过联系她,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那个时候,她把话说到了绝路。 宁樱觉得这样也好。至少那四年他没有枷锁、没有负累。 他应该过得很好,洒脱自由;有很多人喜欢,也有许多人追求。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