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了铜板结伴走远,郭菲菲将剩下的铜板给了车夫问:“请问我要去西城的季源客栈要走哪边。” 车夫就住在西城的百姓区,对附近很熟,指着街口,“你就直走就行,过一个路口就能看到了。” “好的,多谢。”郭菲菲拱了下手转身朝着车夫指的大街走去。 此时正是晚膳时间,郭菲菲沿着大街漫步走着,路边摊贩吆喝着自己的商品,郭菲菲走到车夫说的路口,看到了季源客栈的招牌,走了进去。 一个小二迎上来问:“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你们这有没有好点的房间?”郭菲菲故意把嗓音弄得底哑,听上去像在变声的少年。 “有,咱们这最好的房间三十文一晚,客官要住吗?”小二引着郭菲菲去柜台。 柜台里站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郭菲菲从荷包里拿出一吊钱(一百文)递给柜台里的男子,“要最好的房间,先定三天的。” 小二看郭菲菲给了铜板,站在一边等着,中年男子接过铜板给郭菲菲一个单据,让小二带郭菲菲去房间。 客栈一共有三层,底下大堂是吃饭的地方,后面还有一排最下等的客房,大堂里吵吵闹闹,江湖人和生意人,文人都有,穿的都是普通的服饰,也不讲究什么礼仪,郭菲菲要的房间在三楼,相对来说安静一些,不过在走廊还是可以听到楼下大堂的说话声。 进了房间小二退出去,郭菲菲关上门也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隐约传进来,是窗外大街上的声音,郭菲菲把包袱放下,里面是两件衣服,其中一件是夜行衣,还有郭菲菲定做的军刺也在,银针包和药**以及一些银子。 郭菲菲休息了片刻下楼去吃了些东西,大家都是三五一桌吃喝,郭菲菲就静静的坐在角落一个地方听他们闲聊。 “李老大,听说你昨天在赌场里赢了七八两银子,咱们这趟镖也才挣十几两,你可以啊。” “赢这么点算什么,我这几年输给赌坊的更多。” “也是啊,来,喝酒。” “听说皇上前几天在宴会上给太子赐婚了,还是柳丞相的孙女,柳雪晴,那可是个大美人,千金小姐,过不多久就是未来的太子妃了。” “柳丞相的孙子不是一直跟二皇子,三皇子是一派的吗?怎么丞相府跟太子府联姻了?”一个男子小声的问。 “这还用说,大户人家的利益纠葛哪是咱们看的这么简单的,别说这些事了,小心掉脑袋。” “对对,隔壁街上新开了家窑子,听说…” 郭菲菲眼眸闪了一下放下筷子,端起茶水,继续听着大厅里的谈话。 “强子上山出了意外,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留下他婆娘还有个两岁的孩子,可怜呐!” “听说他婆娘在街口摆了个小摊,在那卖粥。” “嗯,我也看到了,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可咋办,哎。” “能帮衬一下就帮衬一下,不过日子都不好过,我看他婆娘姿色还可以,说不定可以去大户人家当个丫鬟,奶娘啥的。” “她带着个孩子,奶娘现在也晚了,丫鬟年龄也不够…” 郭菲菲放下杯子,喊小二结了帐就出门了,在街上转悠了一圈看到刚刚听说的女子带着孩子。 女子拉着一个板车,车上放着两个大桶,应该是放的粥,不过半天都没卖出去一碗,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大的男孩,孩子不知烦恼,在母亲怀里坐着好奇的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女子看着儿子的额头微微出神,脸上带着悲伤和愁苦。 悲伤是因为自己男人没了,愁苦是因为以后的生活没有安处。 郭菲菲在她摊子斜对面的一个小茶馆里做了下来,要了壶茶水和点心,慢慢的坐着等。 天色渐渐黑了,女子看着没卖出多少的粥,又看了看越来越少的行人,叹了口气,悄悄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把孩子放在车上,推着车子准备回家。 郭菲菲结了帐跟着女子慢慢走着,不远不近的拐进一个破旧的胡同,女子进了家门,郭菲菲走进,看这院子也知道他们家原先的生活也不是太好,如今没了主心骨,日子更难过了。 里面传来女子温柔带着些哽咽的声音:“亮儿,以后咱们娘俩该怎么办呢?你爹爹狠心的丢下咱们娘俩,如今娘就只有你了啊。”女子说着低低呜咽起来,可能是怕吓到孩子,郭菲菲能听出她哭声中的压抑。 孩子不懂她说的话,咿咿呀呀的叫着娘。 郭菲菲看这个巷子没什么人经过,悄悄翻墙进了女子家。 郭菲菲走到客厅门口,门没有关,女子抱着怀里的孩子,脑袋轻轻放在孩子肩膀,脸上全是泪花。 猛然看到门口有个人影,慌忙起身抱着孩子往后躲。 郭菲菲忙开口:“您别害怕,我不是坏人。”郭菲菲用的是自己原本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女孩子。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