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周珩的行为无不诧异,可这话传到许景烨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事实上,许景烨一点都不惊讶周珩的手段凶狠,反倒是这几年她看上去一副无害的大家闺秀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生活的太安逸了,还是因为十年前受了精神刺激而性情大变,竟全然没有小时候的狠辣,让他感觉十分陌生。 直到昨天开始,周珩在许长寻面前露了回脸,还主动请缨,到了今天又将事情办的如此漂亮,才终于让他找回一点往日的印象。 其他人看周珩,以为她是菟丝花,许景烨心里却很清楚,她私底下是一朵盛开的罂粟。 那年,就在许家大宅的后院草丛里,他们滚做一起,一时情难自禁,差点就偷尝了禁果,周珩当时还咬伤了他的手指和耳朵,他分明很疼,却又欲罢不能,那滋味他到现在还记得。 可惜后来她身体忽然不适,几乎要喘不上气,他连忙就收了动作,等她平静下来才穿好衣服,一前一后若无其事的回了前院。 而就在回去的路上,他们还撞见了周家那个野丫头,周琅。 周琅低着脸,一副怯懦的模样,让周珩一见就来气,当下给了她两句便走了。 至于许景烨,他对周琅的模样早已记不清了,或者应该说,是他根本没拿正眼瞧过她。 自然,这些事都已经过去很久。 十年前,周珩遭遇绑架,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精神却大受刺激,据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出院后就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甚至躲在床下。 周家传出风来,说周珩疯了,也有说她精神分裂的,一会儿一个性格,前一秒干过什么事,下一秒就忘记了。 再后来,周家考虑到周珩的身体恐怕经受不住这样的反复折磨,便将她送去国外治疗,再回来时已经是三年后。 自那以后,周珩就像是变了个人,做人做事都谨小慎微,对谁都是体贴周到,脸上一贯挂着笑,好似一个易碎的假人。 而周珩再见到他,似乎也疏远许多,好像将过去很多事都忘记了,无论他如何靠近、试探,她都一味地回避,一副要彻底摘清关系的模样。 许景烨对此十分不解,心里也曾责怪过她,许多问号堆积在脑子里,总想找机会讨个说法。 谁知过了两年,许长寻突然发话,说要许景枫和周珩订婚。 周珩竟然也没有丝毫异议。 许景烨气得不轻,便暗下决心,要将过去彻底斩断。 可事实上呢,他到底是将周珩放在心上太多年了,想的次数多了,就着了魔,越是要斩断,往往就越断不开。 许景烨成年后也有过几个女人,但要说真动过心的,大概也就是年少懵懂时,在周珩身上付出过。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真挚付出的滋味此后再没遇到过,方才和周珩的一番通话,好似在无形中唤起了他心底深层的欲望。 周珩嘴里说着没事,语气听上去娇弱,可他脑海中幻想出来的,却是她将毒药喂给袁生吃的那一幕。 就像少年时,她附在他耳边,以最温柔的语气,出着最恶毒的主意。 一想到这,许景烨顿觉有什么东西自体内唤醒了。 只是他想到这里,车窗外忽然响起敲打声。 许景烨清醒过来,转头一看,撞见的正是笑容可掬的姚心语。 他将车窗按下来,就听姚心语说:“我看你的车一直停在外面,怎么了,车坏了么?” 许景烨也淡淡笑开,说:“不是,刚好有点困,在车里眯一小会儿。” 姚心语有些惊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