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郊一个阴冷的旧仓库里, 两方人正在交涉,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谁也不让步。 你来我往之间, 言语越发激烈,完全不像是谈判,倒像是掐架。 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先推搡了一下, 很快,两边的先头人马就叫嚣着缠斗在一起。 直到其中一方开了一枪, 随即纷纷掏枪,势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不, 这根本不是谈判,而是趁机找茬, 要将对方灭个干净, 恐怕双方都是这么想的,先杀人, 再抢货或是钱。 当这个想法跳到钟隶脑海中时, 他立刻寻找到遮蔽物, 随即四处张望, 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一会儿,他听到有人在叫他,遂侧头去看, 那是他的同伴陆俨。 两人的目光很快对上, 在暗中打了几个手势,一个说情况有变,另一个说请求支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也不知道是哪颗子弹打中了废弃的金属罐。 不过一秒的空隙, 那金属罐就毫无无预兆的炸飞, 浑浊的气体很快散开。 有人喊道:“有毒,快走!” 可惜已经晚了。 自这以后,爆炸声此起彼伏,火星四溅,气体遇到明火很快发生化学反应,出现越来越多的爆炸点。 仓库的烟雾越来越浓,钟隶用袖子捂住口鼻,艰难的在雾气中寻找陆俨的身影。 可如今还站着的人所剩无几,倒下的人不是被击中,就是中了毒气昏厥过去。 渐渐的,钟隶也体力不支,他不仅觉得晕眩,仿佛还被什么东西用力撞了一下,令他一下子栽到地上。 捂住口鼻的手松脱了,他没了力气,眼前焦距也逐渐失准。 这时,他隐约听到在那团团迷雾和各种呻|吟中,传来一道声音,是在喊他。 “钟隶!钟隶!” 钟隶很想应,却根本使不出力气。 直到有一声爆炸声响起,比之前更大,更剧烈,四周的杂物也开始燃烧,仓库也逐渐蔓延成火海。 钟隶意识模糊间,只觉得那些灼热的气体粘在他的皮肤上,他被包裹着,连气都透不出来,随即从高处掉落一块重物,一下子压在他的脚上。 他闷哼一声,只听仓库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发出声音。 有人冲了进来,应该是来找他们的。 他们在浓雾和火光中搜索着,很快找到了一个,其中一人冲对讲机叫道:“我们找到陆俨了,还没找到钟隶!” 对讲机里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他们便将陆俨先抬了出去。 可他们刚出去,下一阵剧烈的爆炸又一次来袭。 钟隶周围的火越烧越旺,离他越来越近,空气里的温度几乎要把人烤熟了。 不会儿,他就晕了过去。 …… 钟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回来的,他只觉得疼,浑身都疼。 他的意识时有时无,有时能听到有人说话,有时就只待在黑暗中,脑子里回荡着过去许多事,许多人。 钟隶还记得,那个重要转折点是发生在一个周末的午后。 那天,他到墓地给父母上了几炷香,重新将掉色的字描绘了一遍,便一路驾车回到市区。 他父亲早亡,母亲于几个月前病故,后来他就一个人生活,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