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说是许长寻了,就连姚总都隐隐感觉到长丰集团似乎是被政府盯上了,这时候要是谁露出小辫子,那就会被拎出去当典型。 长丰集团也因为上了某个名单而多项业务受阻,程崎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姚总一边暗搓搓的希望程崎是个护身符,可以帮长丰集团找出另一条路,另一边方面又不免担心,生怕一个闹不好,连他都会抓进去。 当然,姚总的担心和试探,也是许长寻的授意。 程崎看到了这一层,便提到了兰斯基此人。 至于兰斯基最“传奇”的一点,不是他如何圆滑,能游走在□□和政府官员之间,将关系平衡的极其微妙,也不是他创造了“谋杀公司”,干走私,投资赌场,而是因为他一直到八三年去世,都没有因为任何罪行受过一天的□□,所有对他的犯罪指控最终都化为泡影。 也就是说,当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干的事也极度危险,可这个人就是天生运气好,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十足的灯下黑。 就因为这点,很多同行都将他视为守护神,就像很多做生意的人拜关公一样。 至于程崎,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洗钱”二字,就只是说:“其实不管干哪行儿,都需要一个守护神,兰斯基就是我的守护神。” 姚总很快意会,转而又想到,程崎的路子是美国过来的,或许在那边他背后也一个“兰斯基”坐镇,否则这么一个年轻人,是如何蹚出来的路子? 姚总正想到这,程崎就轻描淡写的撂下一句:“生意上的事看上去弯弯绕绕很复杂,实际上就是简单地以物易物。那些黄金、珠宝、借记卡、股票、债券、支票、稀有货币,都是物,只要弄清楚门道,根本不需要受限于金钱的形式,就可以自由转换。” 说白了,洗钱的阴谋就是对金钱流向的设计。 而黑色收入就是要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洗白,变成可以光明正大使用的干净的钱。 当然,任何痕迹都会留下证据,变成数据,是有风险的。 这之后,姚总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全都是在旁敲侧击的打听程崎的路子,以及这其中的风险。 程崎只说:“风险自然不会小。如果要追求低风险,那就将它们‘放’在那,永远都不要动。只要一直处于放置状态,既不分层也不整合,那就是安全的。” 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静止的钱,不转化也不流通,永远都不能花。 姚总笑道:“程先生请别见怪,现在集团情况特殊,我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多问几句。” 程崎说:“姚总的担忧我很能体会。不过风险么,承担它的人是我,我自有我的办法去摆平。” 隔了两秒,程崎眼中划过一丝锐利,又道:“当然一分钱一分货,风险越大,劳务费就越高,这个道理你们都应当有个数。” 姚总一顿,随即笑问:“那不知道程先生的收费标准是……” 程崎说:“原来光景好的时候,我会收三成,现在么,情况特殊,我又要铤而走险,最低也不能低于五成。” 五成? 姚总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狮子大开口了。 “这……这恐怕……”即便上惯了谈判桌的姚总,也开始结巴了,“这我得先问问董事长的意思,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同意……你也知道,现在赚钱不容易……” 姚总的反应全在程崎预料之内,他只微笑着将其打断:“一边是放着不能动的十个亿,另一边是有机会将它们变成可以自由消费的五个亿,这就跟变魔术一样,把死的东西变成活的。如果这件事很容易,随便找个阿猫阿狗都能办,外面那些人也不会满世界找我了。当然,这个劳务费是有点高,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我不勉强你们,等过了这段时间,自会有下一家占住名额,我不愁没有生意做。” 一听到这话,姚总又连忙往回找补:“不不不,程先生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个人呐,就是格局小,也就只能跑跑腿,干点传话的工作,要说最后的决定么,还得董事长来拿。” 程崎接道:“哪里的话,姚总为人谨慎小心,处处为集团着想,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许先生必然都看见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