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去了一趟慈心医院。 袁洋知道,周珩是去看许长寻的。 周珩也没有多言,那一路上她额外的沉默。 袁洋从后照镜里看了她好几次,也不知道是光影交错衬托出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周珩的眼神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而且她虽然异常的平静,却不低落,甚至没有再为许景枫的案子牵扯到她而烦恼,更没有讨论案情的意思。 这一切,都太过反常。 直到车子抵达慈心医院的停车场,周珩下了车。 袁洋想了下,也跟着下来,叫住她:“姐。” 周珩脚下一顿,回身时,仍是不冷不热的。 袁洋上前两步,说:“呃,我就是想说,都会过去的。” “当然。”周珩笑了下,很淡。 袁洋却词穷了,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周珩见他手足无措,不会安慰人的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弥留之时的袁生。 “小洋。”周珩说:“跟在我身边,生活不会安稳,以后还会面临很多危险。你要是想过平静地生活,等过几天我和家里说一声。” 袁洋立刻表态:“姐,我没事,我也不怕事。” 周珩却说:“你不用着急回我,我的话一直有效,等以后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我。” 这话落地,周珩转身便走。 袁洋站在原地,看着她笔直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周珩一路来到许长寻的病房外。 此时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可是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认识她,见她来看许长寻,便没有阻拦。 周珩和守在门口的助手打了招呼,等助手进去通知许长寻,不会儿出来了,示意她进去。 周珩进了门,却见许长寻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他穿着病号服,外面还罩了一件针织外套,看上去有些憔悴,好似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周珩脚下停顿了一秒,有些踟蹰,知道眼前的男人刚刚失去一个儿子,已经是身心俱疲。 可是这样的犹豫也不过一瞬,在周珩的目光对上许长寻的刹那,她已经坚决的迈了出去,面无表情地来到他面前。 也就是在这样近的距离,周珩清楚地看到了许长寻的眼神,依然锐利、深沉。 他并没有被哀伤的情绪蒙蔽了双眼。 而外面的人也不会在乎他死了几个儿子,怎么死的,他们只知道他病了,出错了,正迫不及待的等着分食。 弱者,就是任人宰割。 要靠对方的大发仁慈来逃过一劫,那是童话故事。 周珩在沙发前站定,不卑不亢,更没有半点哀伤。 此时此刻,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对话,此时任何多余的情绪,都是做作。 许长寻率先发问:“你是来看望我的,还是来为自己争取的?” 周珩垂下眼,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许长寻,说:“爸爸,于公于私,这件事我都应该亲自和您打个招呼,这是我的辞职信。” 许长寻眯了眯眼,有些惊讶。 直到把那张纸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周珩的亲笔所写,简明扼要的感谢公司的栽培,和许家对她的照顾,而在今日她要正式辞去一切职务,也包括她作为周家长女,和许家联姻的这层关系。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