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很仔细,眼神严肃,唇角也是向下的,甚至还带了几分凝重,但任凭这些资料如何令人心惊,这些天文数字背后又意味着何种深意,这些“暗涌”也只藏在秦博成心里。 周珩趁机观察着秦博成的反应,并在心里揣摩他的心路历程,直到秦博成放下材料,摘下眼镜,看待周珩的眼神又变了一次。 尽管事先已经有了预期,但亲眼所见之后,感受还是有出入的,更何况这些东西出自一个还不三十岁的年轻女人手中。 这中间经历了多少风波、风险,他是过来人,自然能想到一点。 半晌,秦博成说:“我知道你是生意人,你愿意拿出这些东西,应该有条件。” 还真是一语中的,这正是周珩接下来准备谈的。 周珩也没有兜圈子:“周家有罪,周楠申更是罄竹难书,如果将来追查起来,我愿意配合调查,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上交就上交。但这些事情大部分我都没有沾手,过去也不知情,既不是主谋,也没有隐匿证据。为了拿到这些东西,我迫于无奈不得不踩点线,我不会隐瞒,只希望将来政府能对我网开一面,让我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秦博成说:“这要求不过分,但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也不能在这里就答应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就算我不吩咐,他们也知道酌情办理,但如果罪名严重,我们也不能徇私枉法。” “当然。”周珩说。 秦博成又问:“你只有这一个要求?” 周珩笑道:“除了我自己,我也没本事保其他人。” 安静了几秒,秦博成话锋一转,忽然来了句:“霍廷耀的事情听说了吧。” 若只听语气,就像是闲聊。 可周珩知道,秦博成提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他已经知悉了某些事,或是从资料中找到了联系,产生了联想。 能做到这个位子的,必然不是一般人。 周珩回道:“听说了。” 秦博成又问:“怎么看?” 周珩说:“这些年我与霍家来往不多,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印象了,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不卑不亢,一个意味深长。 “也是。” 随即秦博成放下茶杯,似是要起身。 周珩看出他的送客之意,率先站起来,却没急着走,而是说了这样一句:“秦副市长……许景昕,是可造之材。” 秦博成有些惊讶,又看了她一眼,点头道:“的确。” 得了这两个字,周珩便不再多言,开门出去了。 …… 阳台上,许景昕和陆俨正站在一起说话,听到声音,两人一同看过来。 周珩笑着走上前,看上去轻松不少。 许景昕迈进屋里,牵起她的手。 陆俨注意到周珩手上的戒指,问了句:“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许景昕说:“等事情了结。” 直到几分钟后,周珩和许景昕一起上车。 他问起她的看法。 周珩边开车边笑道:“他不喜欢我。” 这个他说的是陆俨。 许景昕问:“你会在意么?” “无所谓。”周珩说:“周家是贼,他是兵,换作我是他,我也不会对周楠申的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