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的没错。 杨泽大婚当日,连舒月在路上捡了倪宁远,因为他身上书呆子气有些像杨泽。 再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连舒月下嫁给了当时刚中三甲进士的倪宁远,倪宁远也从此平步青云,如今的官位比同年的状元郎都高。 连舒月成婚次年诞下长子倪天枢,再三年后诞下倪清霜,再两年后去世,时年二十六岁。 清霜从杨润处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便收拾东西出府找邱辞了,门口杨明羽竟来相送,他道:“母妃说无论京城还是永州,我娶谁都比娶你好,他说的没错,望你不要见怪,倘若——” 清霜没让他把话说完,笑道:“世子殿下定会得偿所愿。”说完便转身走了。 杨明羽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去,虽只有短短两日的相处,但他永远不会忘记。 清霜到了邱辞住处后,将自己从杨润处听来的,和自己原本知道的总结起来讲给邱辞听。 邱辞听后没有说话,先将她按在胸口抱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伤心,哭出来,不要忍着。” 清霜从没有觉得自己想哭过,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哭。 若非邱辞,只怕她无论重活几次都不会发现母亲之死可疑之处。 可邱辞这么一说,她鼻尖却酸了。邱辞就像知道她的七寸一样,总能一句话戳到她心里的最柔软之处。 她顺从的靠在他怀里,任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屋里只有她和邱辞两个人,没有人会看到。 待所有的悲伤和委屈发泄完了,她拽了拽邱辞的前襟道:“康王舅舅一心只想查出母亲的死因,看起来并无其他野心,你的消息可靠吗?”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并没有点灯,清霜不知道邱辞现在是什么表情,只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自去年锦梁冲突后,永州数次出现梁人的踪迹。” 清霜惊讶的抬起头。“就凭这个?” 邱辞点头,“不错,永州离梁国甚远,又非富饶之地,两国争端才过了几天?冒这么大险往永州跑?难不成是为了游玩?” 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 清霜点头,忽然想起来封澈刚去了梁都,便问道:“梁都现在如何了?” 邱辞起身去点灯,一边抱怨道:“你关心的事真不少,却不见关心我。” 这人现在怎么这么矫情了? 清霜没来得及回答,邱辞已经点了一根蜡烛,小小的灯影慢慢变大,让房间的都物品都有了影子,而她只看着邱辞的侧影,看着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蜡烛,而烛光慢慢照亮他的脸庞,让他俊朗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清晰分明起来。 是他,让这一世的清霜不再孤单。 正转头去点另一盏灯的邱辞察觉到清霜的视线便转头看了过来,见她眉眼含笑,不自觉的也跟着扬起唇角,笑道:“算了算了,我告诉你,梁都现在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清霜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封越是什么时候夺的位,不由失望的叹了口气。 邱辞听到她的叹息回到她身边坐下来道:“怎么?” 烛光下,这个房间看起来要比白天更显喜庆,红灯笼红窗帘红帷帐红床铺。 她知这是邱辞特意布置的,忍不住调侃道:“郎君又要成亲了吗?” “嗯哼。”邱辞声音轻佻。 清霜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道了句:“这几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忙起身唤廷遇进来。 邱辞有罪在身,每日都要出城上工,本该和一众犯人住在一处的,幸得康王照顾,在城中置办了一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