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来客,指不定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他要借此机会给自己争取一个保障。 他带着记忆,家里人骗不走他,只怕俞家不敢留他。 俞静宜不以为意,一年后契约就失效了,别说加一条,加一百条又如何。 除了签名,卫衡还非拖着她按上爪印,跟卖身契似的。 协议达成,卫衡打开锦盒,取出桃花簪,簪在俞静宜的头上。 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然后将契约小心翼翼地对折三次,放入锦盒收进怀里,一气呵成。 看上去就像是为了腾出盒子而为之。 俞静宜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反倒因为了却了这桩心事,感到浑身轻快,心情愉悦地继续泡制她的虎骨酒。 出了拱门,脱离俞静宜的视线,卫衡脸色一沉。 按照前世的轨迹,他只需拿回玉佩,嫁给俞静宜即可。 前后两次变故打得他措手不及,养子的事被他掰正了,又冒出一个假成亲。 他须得搞清楚原因,如果变故的原因不在他,那么前世的经历就不再是他的优势,反倒会误导他的判断。 他回顾了一下重生以后,自己的所作所为。 对外,他少走了一些冤枉路,多谈了几笔单子,整个过程并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事。 在俞家人面前,他尽量按部就班,只多出了几笔单子,多了一些收益。 想到这里,他做了一种推测,俞家人看到他这么努力地想要赎回玉佩,误以为是他对找到家人的渴望,由此才考虑到那些可能性…… 逻辑上说得通,但无法求证,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他放松下来,没走几步,又猛地顿住,退回到拱门,看向俞静宜。 这几日单子这么多,她为什么没有去酒窖帮忙调酒、装坛,反而在摆弄药材? 前世没有这一出。 俞静宜全然不知卫衡在窥探自己,哼着小曲,将所有的药材投入酒坛,封住坛口,然后坐着轮椅将酒坛送进酒窖。 原来是在酿酒,卫衡终于放心离开了。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将订单的供货时间统一定在婚宴之后,以免再横生枝节。 …… 过了晌午,堂食的客人逐渐减少。 俞静宜找到郭芳蕊说出想要在酒肆售卖药酒的想法,被郭芳蕊一口否决。 俞静宜早料到会这样,耐心地劝解:“端午喝雄黄酒,重阳喝菊花酒,随便哪一间药铺里都有跌打损伤酒,由此可见,药酒本身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别人能卖,我们自然也可以,还能为酒肆增加收益。” 郭芳蕊仍然没有松口,脸色泛白。 提到药酒就能想起郭家人的死,把陈年的伤疤再撕开一次,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俞静宜抿紧唇瓣,下了一剂猛药:“如果全天下的人都能喝到郭家的药酒,那么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郭家人是冤枉的,有朝一日,我要让全天下的人成为人证,为郭家人平反。” 郭芳蕊浑身一震,待回过神来,已是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她从未想过能为郭家人平反。一来,皇族对郭家的事处理得太过草率,不排除是有意让郭家人背锅;二来,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隐匿在平民百姓家,远离朝堂,根本没有机会调查当年的真相。 女儿的话让她确确实实看到了希望,但这条路很漫长。 她之所以会逃到云州,正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消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