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开袖子,用修长的手指沾着绿色的药膏均匀地涂在红痕处。 这般从容的做派与真夫妻又有何区别,俞静宜有些抗拒,可卫衡只是“心无旁骛”地弥补过失,反倒显得她想法太多。 抬眼看去,一旁的青荟眼神暧昧,不用想就知道,回头就能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爹娘,有始有终嘛。 忍了。 …… 早膳后,俞静宜照例来到药房配药,酿酒。 又不是病入膏肓,不能刚醒来就躺回去,卫衡默默地跟在后头,不多言不多语,大有“反正我出不去,娘子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的意味。 俞静宜想了想,让他去端来一盆清水,待两人净过手之后,拿出一张手抄的方子递给他,教他一起泡制药材。 卫衡是将门虎子,虽说现在不打仗了,总不会抢他们家卖酒的生意,只要瞒住郭家的事便好。 方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药材以及各自所需的分量,卫衡诧异地念出声来:“十全大补酒?能治病吗?” “能。”俞静宜拿着药杵,俏皮地看了他一眼:“专治你的病,你可要配仔细了,别让自己中毒了。” “为夫遵命。”卫衡眉眼含笑,双手交叠作揖。 假夫妻也是夫,俞静宜喉头一哽,狠狠地捣了几下小药杵。 忙了一个时辰,卫衡咳了两声,闷闷的,用袖摆遮着。 难得能与俞静宜单独相处,还能时不时交流几句,尽管身体不适,还是想撑下去。 俞静宜斜了他一眼,明明是肩宽腿长的大男人,不知怎么的就看出受气小媳妇的感觉,她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嘱咐道:“你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卫衡眼神亮了亮,自重生以来,俞静宜处处避着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关心他呢,赶忙应下:“多谢娘子关心。” 俞静宜拿出妻主的气势,傲然道:“我只是不想回头再有人传,我们俞家苛待上门女婿。” 为了俞家的颜面,才不是关心你呢。 卫衡挑唇:“我会告诉大家,岳家对我好着呢,尤其是我娘子,在我生病的时候一直守着我。” 说完,赶在俞静宜拿契约说事之前,起身离去,脚步轻快,姿态翩然。 俞静宜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谁像你一样,生病了那么矫情,抓着人不放啊! 这两日,腿已经消肿了,过了晌午,吃饱喝足,俞静宜惦记着练习走路。 张时还在床上趴着呢,青荟顶替他在店里充当伙计,她只能自己来了。 依旧是在药房里,她踢了踢左腿,又踢了踢右腿,如此反复几次,有些不太满足,心思活络起来。 她找出定制轮椅之前做的两支拐杖,借助手臂的力道,双腿打着颤站了起来。 仅仅是这样,就累出了一身汗水,可看着明显拔高一截的视线,令她感到喜悦。 她试着迈开腿,一步、两步……走到力竭之后,她才注意到,已经远离了椅子,进退不得。 她强撑着调转方向,一时不慎,整个人向一旁倾倒。 拐杖脱手,她闭上眼睛,做好了摔跤的准备,却跌入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 “娘子小心!”卫衡的声音很急,也很温柔,运起轻功,一个健步把人捞进怀里。 与此同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虽是跌倒了,她确确实实站起来了! 难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