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蹭饭一个月,然后才开口,说是她大伯克扣他们家的饭钱,家里没有肉吃,族长黑着老脸让大儿子把侄女接回家。 俞家不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好歹是做生意的,衣食无忧,怎能让小辈坑嘴,逼着她一碗水端平。 自那时起,大房就在族长面前落了小黑帐。 而族中有先例,长房苛待兄弟,行事太出格,家业由其他兄弟继承。 她双眼一瞪,怒道:“你敢!” 俞静宜回以似笑非笑的神情。 老太太看向俞景山:“你就这么纵着你女儿对付你娘!” 刚刚那一出彻底寒了俞景山的心,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老母亲,看到她心里发毛,然后转向俞静宜:“案子的事还没解决,官府随时有可能传唤,你留在家里,爹走一趟。” 说完,转身离开。 “俞景山,你这个不孝子!”老太太歇斯底里破口大骂,脚底生风冲出去追人。 她对这个儿子再了解不过,只要她闹一闹,一准会妥协。 俞静宜侧身给她让路,幽幽道:“祖母尽管闹,尽管骂,是去是留随您,大伯把您带过来在我爹脸上落了印子,在族长来之前,他别想出这个大门。” 老太太回头看向被卫衡拦下的俞景石,脚下一顿,她知道,俞静宜说到做到。 她心肠不好,可也不是什么心眼多的人,没人从旁支招,黔驴技穷,气得直抽抽。 …… 过了晌午,头发灰白的族长带着两个身强体壮的族中小辈驾着马车来到酒肆。 俞静宜热情相迎:“族长爷爷。” 族长衔着烟斗,目光从她的双腿滑过,慈眉善目:“能走路了,是喜事啊。” 俞静宜打小可爱又嘴甜,看着就讨喜,不然也不会让她蹭饭蹭那么久,还专挑她喜欢的给她做。 待进了后院,对上老太太就没什么好脸色了:“你嫁到俞家,没说不让你关照娘家,但你娘家人对俞家人动手,你竟还偏颇娘家人来为难俞家人,是想回娘家去吗!” 老太太冷汗直流,干巴巴地解释:“我那侄女就那么一个女儿,我只是心疼她。” 族长冷笑一声:“你的小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不心疼吗?” 老太太心里还惦记着正酒令,想说通族长帮她一把,可她知道,若是让族长得知她用这种事做交易,别说正酒令,就是大房的酒肆都得易主,只能打亲情牌:“她不是好好的吗,我侄外孙女还在牢里呢,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愚妇。”族长暴跳如雷:“俞家没有长辈跪晚辈的规矩,你喜欢跪就随我去祠堂,对着俞家的列祖列宗跪着,跪明白了就留在俞家,跪不明白就回孔家!” 一把年纪丧夫后被休弃,孔家会直接把她除族,只有一条路可选,为了免除处罚,老太太连忙道:“是我想岔了,是我想岔了,我不管了。” 族长道:“那你就向俞家的列祖列宗忏悔吧!” 言外之意就是这一次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族长帮二房解决了一桩大/麻烦,俞静宜双手奉上一坛药酒:“族长爷爷,这是送给您的。” 族长抽了一口烟斗,露出笑意:“丫头,俞家还能少了酒吗?”谁家不是酿酒的。 俞静宜眉眼弯弯:“我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叫做强筋壮骨酒,我的腿就是喝了它才恢复的,您带回去尝尝,每日早晚各五钱,保管身子骨越来越结实。” 为了遮掩药方的成分,虎骨酒对外称之为强筋壮骨酒。 族长挑眉,双手接过酒坛:“那我就听你的,试试看。” 顿了顿,他话头一转:“今年的族比你也来吧。” “嗯。”俞静宜喜上眉梢,连忙应下。 族比比的是酿酒和调酒,历年只男丁能参加,她招婿继承俞家的衣钵,族长这是承认了她的身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