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结束了。 一家人细软没多少,酒水颇多,除此之外, 还带上了小酒罐的口粮,母羊,请威虎镖局的人用镖车护送到京城。 路上很顺利, 沿途特地停下来欣赏美景,品尝当地的美酒佳肴,好不惬意,只临近京城的时候, 卫衡脸上突然生了疹子。 郭芳蕊的医术源于儿时,十分有限,只能诊断出是外物所致,具体是何物未能找出, 无从下手。 未免有碍观瞻, 卫衡准备了一顶帷帽戴在头上。 俞华霖听闻家里人要进京, 又惊又喜,提前半日出城迎接。 分别四载再次团聚, 郭芳蕊双眼锁住儿子的面容,双手捧着他的脸庞, 眼眶湿润:“黑了,瘦了。” 从前, 家中不宽裕, 从大房那边受了不少气,可也没吃过苦,终日与酒水打交道,养得细皮嫩肉, 如今却是棱角分明,多了几分粗旷。 俞华霖抬起手臂:“我现在身子骨更结实,比以前更有力气。” 从军后,每日坚持操练,为打胜仗,也为了保命。 儿子能够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就是最大的幸事,俞景山拍了拍他的肩头,满眼欣慰之色。 一家人相互寒暄过后,俞华霖定睛妹妹身边的男人,卫衡拱手,用沙哑的嗓音道:“见过舅兄。” 起疹子的药是卢掌柜为他准备的,为的就是这一刻,不被俞华霖识破。 俞华霖挑眉,初次见面带着帷帽有失礼数。 “相公在路上起了疹子,不便示人。”俞静宜代为解释。 俞华霖面色缓和:“等回到府上,我请个大夫给妹婿瞧瞧。” “有劳舅兄。”卫衡再次拱手。 俞华霖不甚在意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对他来说,卫衡还是个陌生人,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卫衡悄悄松了口气,先避过这一出,等到了将军府再找机会向俞华霖说明情况,对好口径。 他摸不准俞华霖会不会应下,面对面攀谈,说服他的机会更大一些。 镖队跟着俞华霖浩浩荡荡地来到将军府,卸下东西后,天色已晚,应俞家人的邀请在客院歇一宿,次日再返程,张时和罗开住进了下人房。 长幼有序,俞华霖先将爹娘送到提前收拾好的锦和院,又亲自为妹妹夫妻引路。 他不善言辞,兄妹两人的交谈多半是一问一答,卫衡错开半步,极力地降低存在感,生怕聊着聊着扯到他头上。 穿过花园,打理锦和院的小厮匆匆忙忙追上来:“将军,小少爷突然哭闹不止。” 俞华霖脸色一变,道:“快去请大夫。” 小厮应声退下,三人当即折返锦和院,一向乖巧的小酒罐哭得小脸通红,肚兜下的小肚皮涨得滚圆。 细说起来,小酒罐打从出生起多半时间都在路上,吃食一换再换,得亏长公主怀孕的时候养的好,才一直没有出什么问题。 郭芳蕊心急如焚,眼眶发红:“是我没照顾好他。” 俞静宜握住她的手:“这怎么能怪娘,娘已经尽力了。” 一路上,郭芳蕊生怕大孙子有什么闪失,处处亲力亲为,但凡走在路上,必要将他抱在怀里。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大夫很快被请来,掀开襁褓,用一双大手将小酒罐翻来覆去地推按了一番,然后道:“以后不要给他喝羊乳了,他月份还小,会积食,长此以往,伤了底子很难养好。” 郭芳蕊连忙应下。 没多一会儿,小酒罐憋了憋小嘴,不哭了,水汪汪的黑豆眼惹人怜爱。 一家人总算放下心来,老大夫正欲离去,被俞华霖拦下:“妹婿脸上生了疹子,劳烦刘大夫为他诊治一下。” 老大夫从善如流,顺着一家人的视线走向卫衡,为他切过脉,道:“公子的脉象没有问题,应是外物造成的,请公子摘下帷帽让老夫看一眼,也好判断病因。” “……”事发突然,始料未及,卫衡抬头看向俞华霖的方向,没有动作,一颗心犹如架在火上烘烤。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