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华霖身形一顿,他来负责就穿帮了,不过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只得先应下:“臣领旨。” 退朝后,赵徳喜唤住俞华霖:“乔医士早前将俞家的药酒带入宫中,得到了太医院的认可,既然酒是出自俞家,御药房会从俞家购置。” 赶在这个时间说出来,不难想到这是为福菀郡主之事安抚俞家,俞华霖谢过恩,与其商定好后续对接的事宜。 消息带回俞家,郭方蕊眼眶一红,转身回房。 “我有说错什么吗?”俞华霖疑惑不解。 “娘只是太高兴了。”俞静宜应道。 时隔二十九年,郭家的药酒再入皇宫,事情比预想中进展更顺利。 俞静宜去安抚郭方蕊,俞华霖来到后院与卫衡商议长公主来访一事。 卫衡沉吟了片刻,问道:“你想不想让昭庭继承东钺皇位。”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俞华霖惊怔地看着他,俞昭庭的老子是他,又不是东钺皇帝,这是他能决定的吗? 卫衡双眼锋芒毕露,高位者的气场全开,口吻笃定:“长公主有上位的野心,昭庭是她的嫡长子,若是想要,那个位置自然是他的。” 俞华霖摇摇头。 一来,俞昭庭身上有一半大晋的血脉,可想而知这条路一定是孤独的,充满荆棘的,二来,为了避免通敌之嫌,俞昭庭前往东钺势必要与俞家断绝关系,他娘把俞昭庭当成眼珠子,怎么舍得。 门外传来脚步声,卫衡长话短说:“等长公主进入国境的时候,我们开始行动。” 说完,起身走向门口,迎接妻主:“娘子。” 他眉目柔和,嗓音温润,伴着苍白的脸色,似一位身娇体弱的书生。 俞静宜道:“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一盅益气补血汤,你快趁热喝了。” 她身后,青荟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汤盅。 “多谢娘子。”小赘婿恪守本分,从未恃宠而骄。 小夫妻在桌前入座,俞静宜掀开汤盅的盖子盛了一碗,舀起一勺,嘟起小嘴吹了吹,然后递到卫衡唇边,卫衡一口喝下,姜丝的味道呛得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俞静宜放下勺子,用帕子沾了沾他唇角。 都能走路了,喝汤还困难吗? 不管看过多少次,俞华霖还是会惊叹卫衡这如火纯青的变脸速度。 …… 玄阳王府重新选了一处墓地将福菀郡主,不,玄馨下葬。 队伍行至上一次棺材坠地的位置,其中一根固定棺木的麻绳断裂,棺材一角坠地,盖子滑开,露出半截尸身。 玄阳王妃吓得失声惊叫,自打让玄馨背锅,她一闭眼就能看到女儿充满怨气的面容,事前没有安排,麻绳很结实,为什么会断? 隐匿在百姓中的玄风扬声道:“玄小姐是不是不想离家,或是想找人陪葬?” 先前那一出戏给俞家带去多少麻烦,还让陆嵩得以与俞家人拉近关系,卫衡怎会轻易揭过。 什么,女儿还要继续留在家里? 玄阳王当即催促下人重新换一根绳子,继续赶路。 原本他还想借助殷亲王的关系或是装病免去钦差之职,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能离京也挺不错,许是等他回来,女儿的怨灵已经离开了。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露出讥讽之意,同样的情形,上一次玄阳王妃抱着棺木声称福菀郡主死不瞑目,想让害死自己的人陪葬,敢情全都是凭空猜测,这一次吓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心虚吗? 想归想,人家毕竟死了女儿,不好恶言,转身避走。 事情传到俞静宜耳中,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