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喷出细碎的水珠,朦胧水汽在蒸腾,但是浴室大得出奇,这点水汽也不足以朦胧整个浴室。 水流不断流淌过,从睫毛到下眼睑,从山根处到鼻尖,从下巴到胸膛,一路畅快落下。 但迹部景吾的心情从未有过这样阻塞的时候,甚至比球场上输掉比赛更失落,从青学到家里,从昨晚到此刻,一切如果电影破碎的节选片段一样在他脑海里放映。 怎么会做出这样失去理智的事情呢?他扪心自问 这绝非自己的本意,不过是多余的善意和愠怒的发作。 然而事情毕竟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失控的感觉让他疯狂想要挣脱,但又贪恋共同沉沦的诱惑。 那时仿佛是被魔鬼下了咒语。 不!迹部景吾,你怎么可以把责任推给魔鬼呢?这不是一个贵族应该做的! “额啊~伤脑筋!”迹部景吾一只手扶着额头,一边则关掉花洒。 随意套上一件新浴袍后,迹部景吾徐徐走出浴室,迈向最里处的隔间,山梨晕倒后被他迹部大爷暂时允许睡在自己那绝对禁止他人接触的床上。 迹部景吾不经意间扫到墙上挂着的画,停下了脚步。 是约翰·埃弗里特·米莱斯的《奥菲莉亚》。 迹部家藏有大量名画,但是只有这个作品被迹部大爷珍视地放进了自己的房间。 迹部景吾静静看着画中沉睡在水面上的少女,再次回想起自己初读《哈姆雷特》之时的种种震撼与自我拷问的心情。 奥菲利亚成为哈姆雷特疯狂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又被哈姆雷特无情抛弃,她曾经那么善良而全无忧愁,最后却满身盛装自溺身亡。 迹部景吾皱着眉头盯着这幅画,好久好久,久到天空也要从迷梦中醒来,夜里哭啼的鸟开始要准备睡去。 他说不清道不明现在萦绕在心上的情绪,这种情绪催促他快步走到自己床边。 床上的女孩正酣睡着,迹部景吾看她看得仔细分明,她嘴角泛起的小梨涡向迹部景吾昭示着她的愉悦。 落地窗外的天空从墨黑转向一种澄净透明的藏蓝色,迹部景吾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一夜未眠的自己肯定是红血丝遍布双眼。 睡得正香的铃木山梨一点儿不老实,手臂从被子里搭了出来,双腿把被子的一角夹住,侧身蜷缩,睡没睡相。 迹部景吾为她这十分不贵族的睡姿而咋舌,却又见丝缎之上她寸寸肌肤,顺着裸露的小腿让目光一路下滑,便能看见她小巧圆润的脚趾还透着一股奶里奶气的粉红光晕。 她仿佛做了什么梦,小嘴微微开合,急切地呢喃着什么。 迹部景吾单膝抵在床上,俯下身去侧耳倾听,铃木山梨断断续续的话语跟蚊子哼哼没有两样。 有些灼热的鼻息和山梨呢喃而带起的声波拍打在迹部景吾的测脸上,害得他忽然一抖,一个不稳便直接压向铃木山梨。 高大精壮的迹部景吾在完全没有缓冲的情况下全身重量都让铃木山梨承受了,直接把铃木山梨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首先撞入她眼帘的便是迹部景吾那张美得极具挑衅感的脸。 铃木山梨怔怔地不说话,两人四目相对,一室无言。 事实上,刚才铃木山梨在梦中又一次和菜菜哭诉了自己最近越来越离奇的遭遇,自己对身体奇异的现象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菜菜只是告诉她,由于她这两天表现优异、战果丰硕,所以菜菜的能力恢复了不少,记起了很多的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