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些天换下的衣裳还没洗, 蜜娘烧了两锅水舀浴桶里, 一家五口人的衣裳泡了满满一桶,这还不包含哈布尔的尿布。 砸碎了皂角丢进去闷着,浴桶上盖上木板,她进屋去收拾前天买回来的衣料和袍子,袍子叠起来放木箱里,布料……咦?蜜娘从布匹下面又翻出个包袱,解开一看又按原样绑回去,布料也又堆回去。 出了门脸上的笑都还没下去,搓衣裳的时候见吉雅出来喝水,她勾手让他过来,轻声问:“你爹前天背着我是不是买旁的东西了?” 吉雅皱了眉头想一会儿,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已经忘了那件水红色的袍子。 见浴桶里全是衣裳,他卷起袖子蹲下来,“娘,我来帮你洗。” 水是热的,蜜娘也不担心他会冻着,就挑了他的足袜扔木盆里让他洗,过了一会儿其其格在屋里大声喊他,“哥,你是跑去河里喝水了吗?咋还不进来?” “我在帮娘洗衣裳。”吉雅把足袜展开,“娘,你看这可洗干净了?” 蜜娘点头,“可以洗另一只了。”话刚落,厢房门咯吱一声开了,其其格站在门槛上跳下来,蹦着往大门口走,“我也来帮娘洗衣裳。” “袖子卷起来。”蜜娘把剩下的四双足袜都捞起来丢木盆里让兄妹俩过个洗衣裳的瘾。门开了,她的说话声也传进了屋里,炕上的小家伙把手上的拨浪鼓一扔,冲着外面啊啊叫。 “婶儿,哈布尔要找你。”艾吉玛也蹿出门,“我会洗衣裳,我来教你们。”他的衣裳都是他自己洗,厚衣裳是拿去给他二姐洗。 蜜娘叹口气,进屋冲了冲手,搬了小木床出来,给哈布尔穿了厚棉袄抱出来放木床上,“好了,你是监工的,监督我们干活。” 一直到巴虎回来,浴桶里最后一件衣裳才洗完,其其格和吉雅也被赶回暖炕上,炕头还摆着两双棉鞋,兄妹俩洗足袜动作太大,水泼出来打湿了鞋。 “回来的正好,缸里没水了。”蜜娘见他回来松了口气,他不回来还要喊男仆来拎水。 “我挑到河边洗,不在家洗。”冬天洗衣裳冻手,巴虎不怎么怕冷,应该说他能忍。 男仆往粮仓卸粮食,他拿来扁担,挑了两筐衣裳往河里走。 蜜娘拿着棒槌跟在后面,踩着他的脚印,问今年的粮价如何,包谷可有涨价,豆子可买了。 想到那件水红色的袍子,她背着手绕到男人前面,笑眯眯地问:“你可还买了旁的东西?” “啥?”巴虎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就米面包谷和豆子,还有什么要买?” 蜜娘深深打量他一眼,“到了,把筐放下。” “我是不是漏买东西了?菜籽油家里还有,够吃到夏天,到时候我们到了临山再买。” “没有,我乱说的。”蜜娘撩水把河边的石块洗洗,“忘拿羊皮手套了,你等着,我回去拿。” 巴虎看她一溜烟跑远了,想起了前天买回来的水红色绣杜鹃花的袍子,琢磨了下她的话,猜到她已经翻到了。 男人盯着水里的倒影笑了笑,拿了筐里的衣裳扔水里再拎起来,扬起棒槌捶,衣裳里的污水顺着石板流进河里。 “不是让你等着?也不怕把手冻肿了,快把手套带上。”蜜娘兜头打了他一下,动作里带着怨气,愚脑袋,一心惦记着他的山狸子,衣裳买回来转手就忘在了脑后。 惊喜都被他搞没了。 “还笑?笑屁啊。”蜜娘听到闷笑声又敲他一下。 “对啊。”巴虎把水擦在衣裳上,带上手套反手推她,“站远点,水别溅你身上了。” 河道里吹过的风带着水汽,蜜娘站一会儿改为蹲,蹲着小腿又冷,她又站起来,“我先回去做饭了啊,晚上想吃啥饭?” “烤牛蹄。” “牛蹄?哪来的牛蹄?想吃等宰了牛给你烤。”蜜娘抬脚往回走,“烙羊肉饼,煎奶豆腐,再打半壶酥油茶,可行?” “行嘞,只要是吃的,啥都行。” 蜜娘进屋去和面剁肉,泡发了一把菌子,肉剁碎把菌子和葱花拌一起继续剁,最后撒上一撮胡椒粉和两勺盐,一坨馅一坨面,包拢擀平。 “吉雅,给娘铲两碗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