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隐瞒,藏着深远沉甸的爱。 也因为卢卉琳的“粉饰太平”,宁絮度过小学最后三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只是到第四年,宁絮上了初中,卢卉琳的情况急转直下。 宁絮能见到卢卉琳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她愈发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卢卉琳这么久还不能出院回家? “宁絮,你最近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江逢拉着她的手问。 “江逢,我想妈妈了,我想去医院看她。” 江逢说:“我陪你去。” 医院很远,这是宁絮带江逢去过最远的路,他们瞒着其他人偷偷地去。 宁絮先问路人要做几路公交,上了公交又问司机大叔在哪站下。 到站,司机提醒他们下车,告诉他们怎么转乘。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宁絮带着江逢走去她熟悉的那间病房,可卢卉琳不在这。 宁絮见到眼熟的护士,连忙问:“我妈妈在哪里?” 护士认识她,就带她来到另一间病房。 经过医生同意,护士让她进去,提醒道:“你小声一点,尽快出来知道吗?” 宁絮让江逢在门口等,自己进去。 她见到卢卉琳时,整个人懵在原地。 卢卉琳的头发不见了,头上包着纱布,毫无血色的脸上戴着氧气罩,身上插满管子,旁边都是大大小小的仪器。 她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卢卉琳。 “妈妈,妈妈……” 宁絮轻轻唤着卢卉琳,伸手过去停在半空,不敢碰她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手。 没过多久,护士进来把她带出去。 “我妈妈怎么了?”宁絮抓紧护士的衣袖问。 “她……”护士叹口气,没再说下去。 宁絮不知道怎么离开医院的,外面阳光灿烂,她行走其间,手脚只有冰凉。 “宁絮。” 江逢察觉她在发抖,拉住了她。 “江逢。” 她一开口,眼泪顷刻溢出眼眶。 “我害怕。” 她不知道那间病房叫重症监护室,里面还静躺着其他两位病患。 死亡这个概念离她太远,但那里面的冰冷和药味混合成的一种死气沉沉,令她无端心寒,莫名恐惧。 “江逢,我害怕啊……” 江逢擦不完她的眼泪,伸手环抱住她。 * 卢卉琳的病再也瞒不下去,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无法接受下一步化疗。 宁梁庆把一切都告诉宁絮。 宁絮没有心思再上学,每天就在医院陪着卢卉琳。 卢卉琳从听不清人说话,再到自己言语不清,最后认不得人了,连宁絮都认不出来。 到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人再要求宁絮去学校。 宁梁庆替宁絮向学校请了小长假。 江家非常宽容和理解,允许宁梁庆带薪休假,但宁梁庆不肯,他们家已经欠江家太多,卢卉琳住最好的医院,请到最好的医生,长年累月的超高额医疗费都是江家给的。 经过两边商量,决定只让宁梁庆接送江逢上下学,其他的工作不用做,时间也自由支配。 江逢也想请假陪着宁絮,但所有人都不让,包括宁絮。 管家劝道:“这是人家家里事啊,你去掺和真不合适。” 江逢好几天没碰到宁絮,心里实在担心。 这天天气阴沉,积着厚厚的云层,劲风横扫树叶,响声成片。 在上学路上的江逢看不到车窗外的天气情况,他想说放学能不能带他去医院陪陪宁絮,终究没能说出口。 因为以宁梁庆的性子,到时候肯定又要亲自送他回家,多麻烦人再跑一趟。 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一道闪电忽然划亮天际,坐在窗边的同学惊呼,纷纷扭头往外看。 风肆意掠过,掀得门窗撞上框架,扫掉课桌上的笔和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