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你!李老师你别信他,我从来不去网吧。” 语文老师李涓轻咳了一声,义正言辞道:“争什么争,同学们的展示都属于课堂作业,是要上交的,课代表,你帮我收一下,下课拿到办公室来。” 老师都发话了,男孩们不敢再争抢,眼睁睁看着语文课代表收走了那副价值不菲的兰亭帖,惋惜声此起彼伏。 迟鹰收笔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偏头扫了眼苏渺。 所有人都在看他,偏她没有,她在和秦斯阳说话。 秦斯阳迁就地低着头,认真倾听,时不时应一句,显然在商量小组展示的事。 一个斯文、一个娇柔,偏俩人皮肤白都白得如此…般配。 他平静地抽回了视线。 段桥悄悄走到迟鹰身边,笑眯眯对他道:“迟哥,反正你这笔都润了,不如给我写一副呗,随便写点啥都行,一个字也行啊。” 他最近是真的手头紧,能搞到一副迟鹰的墨宝,还真能卖到不少钱。 迟鹰仗义,对哥们是没话说的,所以他才厚着脸皮过来要。 不想,迟鹰很不客气地将毛笔掷在了宣纸上,点出了一团突兀凌乱的乌黑墨迹。 墨汁险些绽他身上,吓得段桥连连后退。 迟鹰懒散地坐在了椅子上,面无表情—— “手痛了,下次再说。” 段桥讪讪地离开,嘟哝着:“不给就不给嘛,撒什么火啊。” …… 苏渺来到阳台,吹着微风,平复着躁动紧张的心绪。 没多久,秦斯阳也出来了,陪她在走廊边站了会儿。 “倒也不需要紧张成这样,你又不是一个人,还有我。” 她诧异地望了秦斯阳一眼,很惊奇他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不过想想,大概也是为了素拓分,他在准备托福,平时成绩对他而言同样也很重要。 “秦斯阳,你以后要出国留学吗?” “不一定,到时候看情况。” “我看你在准备托福。” “不算准备,高中英语已经吃透了,看着玩。” “……” 再一次被嘉淇私高的学生给凡尔赛了。 两节课的时间一晃而逝,同学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课堂作业展示接近尾声。 很多同学走搞笑风、嘻嘻哈哈地上台讲段子,还有用方言诗朗诵的,有表演话剧,更有甚者直接开始舞剑了…… 语文老师李涓频频摇头,似乎也觉得前有珠玉,后面的展示实在很难入眼了。 即便不走搞笑风的,也是平平无奇、中规中矩,毫无创意。 目前,她还没看到任何一组同学的演出、是真正抓到了她的重点。 还有几组演出,结束之后便是苏渺和秦斯阳的最后一组。 她去储物间取了宣纸和墨水盘,回教室时,却发现抽屉里的毛笔不翼而飞了。 她在书堆里翻来覆去找了好久,连书包夹层都找了,不见踪影。 记得当时只是出去透透气,所以毛笔直接搁抽屉里的,也没想过有谁会去动它。 她连忙询问了四下的同学,但大家都是随意选位,座位稀松,隔得很远。 且同学们不是忙着看展示,就是忙着准备自己的演出,来回走动频繁,没人注意到是谁来过她的位置。 注意到了…大概也不会告诉她。 苏渺抬头,望见了前拍的秦思沅。 好巧不巧,她正好回头瞟她,俩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不需要质问和承认,女孩子之间一个眼神,什么都明白了。 秦思沅并不遮掩,嘴角勾起一抹嚣张的笑意。 这让她想到了当年在北溪一中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有些人欺负别人,霸凌别人,就是理所当然、就是天经地义。 他们有这个底气,连掩藏都不需要。 现在仍旧是其他同学展示的时间,苏渺没有去找秦思沅的麻烦,匆匆来到储物教室,对正在调试古琴的秦斯阳道:“你妹妹把我的毛笔拿了。” 秦斯阳修长的指尖微微一顿,抬头望向她:“有证据吗?或者谁看到了。” “没有,但我知道,是她。” 秦斯阳继续低头调弦,似乎没放在心上,“没有证据最好不要乱讲,我妹妹不是小偷。” “小偷”两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