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庆幸自己是在荷花市场买的碎花吊带衫, 几十块一件, 被撕得稀烂了也不心疼。 迟鹰显然有些烦躁,燎原的火焰已经将他惯有的耐心…焚烧殆尽。 真的…忍了太久了。 他少年时便很重这方面, 本该是肆意放纵的这些年,他一边思念着他的姑娘,一边与死神对弈…病好之后,迟鹰也极其克制,因为不敢拿身体开任何玩笑。 今晚, 是他第一次将自己彻底放开了。 刚刚承诺过要贪生怕死的迟鹰, 理智在欲念面前败下阵来。 让他死了都行。 什么忍耐克制, 什么温柔缱绻、什么彬彬有礼, 都不存在… 人类从野兽阶段进化出来的文明,今晚也将彻底剥落, 只剩最原始的那股子冲动, 支配他全部的行为。 但男人和女人在这些事情上, 终究还是有些微的差异。 苏渺是个追求唯美和浪漫的女孩,也在脑海里描摹过好多次,像电影里男女主情到浓时那样,在柔和的灯光下,缓慢的渐入佳境。 就连秦思沅跟她说的“满天都是小星星”的那种情形,都…没有。 迟鹰全然占据了主导地位,一边玩着她,在她耳边用性感的嗓音说话,问她的感受,但…那些问题的回答,她根本难以启齿。 约莫四十多分钟,时机成熟,早已不耐的他将她转了过来,背对着自己。 “等、等一下。” “嗯?” “迟鹰…这不对。” 男人双手撑在沙发边缘,眼角勾起几分深长的意味,耐着性子问—— “怎么不对?” 女孩咬着牙,没有回答:“就不对。” 他俯身过来,和她kiss了片刻,稍稍安抚之后便又要继续,苏渺再度握住了他的手。 “要不…你去洗个澡?” 他挑起下颌,轻佻又肆意地看着他:“苏渺,催我快些回来的人是你,怎么着,关键时候还要吊老子胃口?” 她眼神闪躲着,掩住了眼底的一丝惊慌:“不是,迟鹰,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害怕。” 她心里满是悬空感,尤其是背对着他的时候,那种不着边际的空旷感,更明显了。 那是一种独自迎接未知的深切恐惧。 迟鹰大概明白她感受了,心里燎原的火焰渐渐熄灭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疼。 她没有安全感,这四年,他将她对她仅存的信任…都败光了。 迟鹰打开了所有的灯,然后将她抱了起来,采取了和她面对面、相互凝视的状态。 “这样,会好些?” “好多了。” 苏渺坐得稍稍比他高一点,垂眸就能望见少年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他吻着她,也扶着她…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女孩,观察着她面部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控制节奏。 他也真的从没想过,在这方面,他能奉献成这样。 如果忍耐是一根弹簧绳,迟鹰已经被拉伸到了极致,却还在不断地延展着。 不痛快,当然,但无所谓了。 “怎样?” “难受。” “当然,我已经全部属于你了。” 女孩搭着他的肩膀,撒娇一般将脑袋埋入他的颈项里,轻声说:“迟鹰,你可以不用忍了。” …… 整整一周,两人几乎一步也未曾踏出家门。 这段时间错峰用电,家里不定时会停电,但即便如此,也完全不影响两人在彼此身上肆意挥洒着汗水。 她看到了迟鹰身上的伤口,什么都不用问,流着眼泪,吻遍了他的每一道疤痕。 苏渺完全不记得到底有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仿如世界末日一般。 她自控、勤奋、努力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品尝到堕落这个词,竟然会和迟鹰的这些事上。 没有节制,无法自拔,难以收敛… 迟鹰的眼神很犯规,她看着他不超过三秒,就会俯身吻他,就燃起渴望的火焰,以燎原之势蔓延。 他们关在家里,将彼此束缚在身边,相互观察彼此的身体,直到再也没有任何秘密。 爱意也沁润了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 傍晚时分,苏渺倚在飘窗边,看着那狭窄的四方天。 她以前是那样地渴望挣脱,渴望飞出这一片窒息的天空,远离这个贫穷的巷子、远离这里每一个嗓门大到令人耳膜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