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转移他的视线,又或许是看多了言情小说, 慌乱之中,便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个举动。 老套是老套了些,但似乎还挺好用。 元容果然没有抬头往前看了,他眼眸低垂,浓密的睫羽轻颤了两下, 似是在看她。 唇瓣紧密地贴合着, 温热而柔软, 她没有阖眼, 大抵是鼻尖被撞疼了, 浅瞳中盈溢着细碎的泪光,直勾勾看着他。 她的眸很清澈,并不妩媚,也不妖娆, 只是明灿透亮着,似乎有些紧张,便看起来怯生生的,像是受惊的小鹿。 浅眸湿漉漉地,却又说不出的勾人。 似是有一道电流从身上飞快地掠过,本就寂静的永乐殿内,此刻更是连两人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砰砰,砰砰,心跳节奏错乱,呼吸急促又紊乱。 顾休休算不得小巧玲珑,她在北魏算得上较为高挑的女郎,却因身姿纤瘦,容貌佼佼,更受得洛阳城中的郎君们喜爱。 可依偎在身丈颀长的元容怀里,她却显得娇小又纤弱,似是被掌心笼住的鸟雀,只轻轻一握,就会折断美丽的羽翼。 这个吻冗长而平淡,她没有过多的技巧,看起来笨拙又青涩,可偏就是这份懵懂般的稚气,更是叫人怦然心动。 他的喉结滚了滚,胸腔仿佛在轻微的震动着,从鼻息中喷洒出的温热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竟是比寒食散还要招人上瘾。 短暂地隐忍过后,就在元容耐不住要反客为主时,顾休休挪开了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是被憋得不轻,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 她咳了两声:“对不起,我喘不过气了……” 元容:“……” 说话时,顾休休视线不住往床榻上瞄去,还好津渡虽然疯,却还知道要避人耳目,趁着她争取到的时间,方才还在床榻旁的津渡,此时已经无影无踪了。 她微微舒了一口气,却又很快提了起来——方才一时着急,竟是也没有过脑子,就亲了上去。 虽然倒是引开了元容的目光,但问题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地上还歪七八扭倒了一地的宫婢,她又猝不及防亲了他半晌,她该怎么跟元容解释? 顾休休忍不住在心底骂起了津渡,都跟他说了不要随便往永乐殿跑,可她就离开这么一会的功夫,津渡便又见缝插针,跑回了永乐殿。 “我……”感受到元容目光中投来的疑惑,她憋红了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屋子太黑了,我害怕……我一紧张就容易激动……对不起,是我一时间没忍住……” 她说话略显颠三倒四,他看她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抬眸瞥了一眼顾月床榻的方向。 永乐殿还未燃上蜡烛,显得很是漆黑,唯一的光亮处,便是那内室床榻一侧的窗户。 那窗户是半敞着的,明明没有什么风,窗户此时却在摇摇欲颤的晃动着,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映得那一片地方微微的亮着。 再一看倒在地上的宫婢,结合顾休休反常的行为,元容很难不推测出来些什么。 但他并没有戳破她,将她抱到了内室一旁的圈椅上,蹲下身子,褪下了她脚上的鞋袜。 绫罗白缎下的袜中,裹着她雪白的脚,许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那双足却是比她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还要更白嫩细腻些。 圆润小巧的脚趾微微蜷缩着,指甲修剪的整齐又干净,他将她的双足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上,查看着她足下的伤势。 倒不是很严重,但她从清晨赤足跑出去被碎石扎伤后,就一直没有处理,现在看起来血糊糊的,有些骇人。 元容放下了她的脚,先是走到桌子旁,寻了一只蜡烛点燃,而后借着烛火的光,视线环顾四周,从顾月床榻前的柜子上,看到了他要找的药箱子。 顾月身上有伤,寝殿里自然是缺不了这伤药还有包扎换药用的东西,他提着药箱子走回到顾休休身边,将蜡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