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勉强,只是道:“你在外拼杀,家人甚是牵挂,定是要多加小心。” 两人说话间,顾休休已是进屋从殿中取了绣绷和针线,正准备问一问永安侯夫人,如何收线结尾。 谁料顾怀瑾却叹了口气,意有所指道:“可惜啊,旁的将士都有家人求取来的平安符,若不然就是心上人或家中姊妹绣的香囊,我却什么都没有。” 说着,他看向了顾休休手中的绣绷,三两步窜了过去,眼巴巴地问道:“豆儿,这是给哥哥绣的吗?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女红?” “……”顾休休动作一顿,喉间哽了哽:“这个是……绣给太子殿下的。” 停了一下,她又道:“你若是想要香囊,等我绣完这个,再给你绣一个。” “唉!”顾怀瑾重重叹息一声,摇着头道:“老话说得好,果然是有了夫君忘了兄长。还未嫁过去,哥哥在豆儿心里就没有地位了,罢了罢了,这就是命罢!” 顾休休试图分辨:“不是……” 顾怀瑾悲凉道:“没事的,你不用解释,哥哥都懂。哥哥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无非就是在战场厮杀时,没有妹妹的香囊,便多受些伤,承些难,谁叫哥哥的命没有太子殿下的好……” 顾休休:“……” 见顾怀瑾又要哀嚎,她连忙摆手:“好了好了!快住口!这个给你,给你总行了吧!” 左右离大婚还有些时日,她绣的这个香囊也不是很好看,毕竟是第一次绣香囊,针脚难免歪歪斜斜,送给太子殿下委实有些拿不出手。 她如今做女红熟稔了不少,抓紧时间再绣一个,应该能赶在成婚前,送给元容一个绣工更好更精致的香囊。 顾怀瑾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还是豆儿对哥哥最好了,我看你快收尾了,便等到你绣好了,今日直接拿走好了。” 顾休休见顾怀瑾脸上的笑意,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就感觉自己好像……被顾怀瑾套路了? 她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绣绷,将处.女作的香囊收了尾,而永安侯夫人、顾怀瑾和顾月则围在一旁闲聊说话。 听永安侯夫人提起多年前的旧事,又是顾怀瑾五岁时尿床,害怕丢脸,便将被褥扔进湖里,却没想到冬日湖面会结冰,那被褥被下人拾了回去,整个永安侯府的人都知道了他尿床的事情。 还有顾怀瑾小时候贪嘴,带着顾休休去偷吃贡品,被抓了现行,还死不承认,满嘴都是桃子汁,非说贡品是被神仙吃了。 伴着阵阵笑声,顾怀瑾的老底都被揭了出来,饶是他脸皮够厚,此刻也是无地自容,忍不住道:“娘!你怎么光说我呀,豆儿小时候也没少做傻事好不好!” 提到了顾休休小时候,永安侯夫人脸上的笑意却是淡了几分,顾休休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娘,我小时候做过什么傻事?” 第50章 五十条弹幕 永安侯夫人还未说话, 顾怀瑾已是迫不及待道:“你五六岁的时候,娘带你入宫参加宴会,结果你一眼相中了俊美无双的太子殿下, 从此以后每天都变着法的, 找遍了借口入宫去见他……” 他刚一开口,就被永安侯夫人训斥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还拿出来讲什么讲。” 虽然声音不大,语气却是有些重, 顾怀瑾只好委屈巴巴停住了嘴。 顾休休顿住手中穿针引线的动作, 看向永安侯夫人, 她的眼眶似是有些微红,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就像是, 她说到自己记不清楚了的时候, 元容说过的话——记不清楚就罢了,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看来对于永安侯夫人来说, 那也不是一段什么美好的回忆。 可顾休休觉得, 自己作为那段回忆的当事人之一,有权利知道当时都发生了什么。虽然她自己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七岁之前, 自己跟元容有过什么接触了, 甚至连顾怀瑾方才说的入宫参宴, 一眼相中太子殿下,也没有印象了。 这于理不合, 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是带着前世记忆, 灵魂属于现代一十岁的成年人,她为什么记得其他的事情,偏偏遗忘了有关元容的回忆? “娘, 为什么不让兄长说完?” 顾休休嗓音轻软,似是在撒娇,伸出一只手去,轻轻握住永安侯夫人的手:“前段时间,我便发现自己跟太子殿下小时候颇有渊源。但不知为何,记忆中却对他完全没有印象,我还一直以为,我是十一岁时,才与他相识。” 见永安侯夫人有所动容,她继续劝慰道:“如今,我将要与太子殿下结为夫妻,便是过去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该叫我知晓才是……” 那毕竟是她的过去。 顾月将顾休休期盼、渴望求知的神色看在眼里,她从来都是毫无理由地的偏向顾休休,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娘,既然豆儿想知道,又何必瞒着她?”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