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休休只看了他一眼,便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不但是有微甘的花香,还有些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似是苍穹上的金乌,与那浓醇茶香混在一起,止不住钻入她鼻息间。 她脑海中浮现出方才闯入竹林时看到的那一幕,流畅的肌肉线条,轮廓分明,胸膛厚实,腰腹精窄…… 她抿住唇,摇了摇头,试图将那浮想联翩的幻想甩出了脑海,可越是克制,那画面便越是清晰。 顾休休心跳的厉害,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了,还未成婚时,她便在永安侯府照料过他一夜。 明明那时候也看到过他的胸膛肩背,可不知为何,上一次看到时,并没有分毫杂念,只是觉得有些羞涩。 而这一次,她却控制不住杂乱的思绪,哪怕只是看到他额间渗出薄汗,都会联想到他方才赤着的胸膛上去。 甚至……想要伸手摸一摸。 但其实,顾休休昨晚上就已经摸过了——他将她亲的毫无招架之力时,她双手便抵在他胸前,掌心下便是突突有力的心跳声,灼热又挺拔。 她咽了咽口水,听到元容道:“穿着沉厚,不便习武健体。” “什么?”顾休休怔了一下,显然已是忘记了自己刚刚问过他什么,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你不要着凉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从袖间取出柔软的丝绸帕子,探过身子,伸长了手,替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 元容看着她略显慌张的双眸,乖顺地坐着,任由她抬手擦拭:“豆儿,你这两日很反常。” 顾休休还以为自己被看破了心思,手下一颤:“有,有吗?”她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平静自然,缓缓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谢瑶的事情,便交给孤来处置,你不必忧心。”元容抬手,轻轻握住她皓白的手腕,难得有些温度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从昨日起,你便像是在讨好孤似的……” 他低声道:“你是孤的妻子,不用讨好任何人,即便是孤。” 顾休休感觉到他的掌心有些微潮,抿了抿唇:“不是讨好,不过是想对你好一些……若是你不喜欢,我便不做了。” “喜欢。” 元容回答的很快,嗓音干脆又简短,令她怔了怔神。 回过神来,眼前却是飘过了数条弹幕。 【休崽煮茶的时候,太子一直在偷看她欸】 【我觉得不管是休崽,还是太子,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察觉到对方的心意】 【可不是嘛,太子看休崽的眼神简直要拉丝了,这要不是喜欢能是什么】 【看这两个人谈恋爱简直是菜鸡互啄,我都想穿进去给他们当嘴替】 都说旁观者清,可弹幕上所言的每一句,似乎都不切实际。他是待她很好,他们两人也有过不少亲密接触,但仅仅是这样,于她而言,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元容待她好,可能只不过是将她当做妹妹,毕竟小时候他们两人熟识,关系又还不错。 而所谓的亲密接触……元容虽然病恹恹的,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乃是人之常情。 这里是北魏,她又是他的妻子,他不管跟她如何亲密接触,似乎都合情合理。 便是所有人都认为他心里有她,可那些所有人也都不是他,大抵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藏在心底的白月光是谁。 顾休休绷直了身子,神色显得有些恍惚,将那被他掌心拢住的小手抽了出来:“你穿得太少了,回去添件衣裳吧。” 说罢,她便起身向竹林外走去,脚步又快又急,仿佛背后有虎狼柴豹在追她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神色过于异常,以至于走出竹林后,聚在校场外的东宫侍从以及绛珠、绿翡,所有人都以为她遭到了太子的训斥责骂,因此脸色才会这般难看。 毕竟一早那跟随进竹林的朱玉,也是这样疾跑了出来,指定是太子殿下生气了。 绛珠和绿翡怎么肯错过这个当众奚落顾休休的好机会,两人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佯装出一幅关心的模样:“奴婢早就劝过您,可您非要不听,虽然您是好意,却不够了解太子殿下的习性。” 另一人则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