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觉得她们安分守己,才让她们留在了东宫。不想几年过去,她们却是忘记了本分,给你们夫妇二人添了麻烦,你看着处置便是,不必顾忌情面。” 没想到,原本让顾休休觉得难为情,甚至有些棘手的事情,竟是在母子两人的三言两语中被化解了干净。 元容为了不让她作难,将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而那两个宫婢被驱逐出东宫,皇后不觉得失了颜面,还在反思自己给他们两人添了堵。 顾月捧着手里的茶杯,呷了一口,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见顾休休还有些发愣,开口转圜道:“画师在此等待已久,如今趁着时辰还早,外头光线足,先去入画罢。” 顾休休总算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 元容移步到皇后身边,拿起画师方才在等待他们时,给皇后和顾月两人作的画,稍作观赏。 倒是笔触细腻,如行云流水,但不知为何,元容并不是很喜欢画师的画风。 顾休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画得不错。” 原本准备换个画师的元容,听闻这话,却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好,那便去院子里入画。” 宫婢搬了两把圈椅放在院子里,顾休休和元容挨在一起坐了下去。他极其自然地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怔了一下,以为这也是要画进去的,便任由他牵住了。 画师就坐在两人对面,一边抬首,一边作画,约莫用了一个多时辰,将两人的容颜勾勒在了画卷之上。 直到画师起身,元容才松开顾休休的手,走到画师身旁,执起那画卷看了看。 画师笔下的顾休休雍容华贵,颇有凤仪天下的气势,却少了几分神韵和活气。看起来画是画,人是人,根本不着边一样。 他皱起眉,将画卷扔给了画师,提起笔来,让人重新铺了一张画卷。 画师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可是不满意?若不然卑职再重画一副?” “不必,孤来画。”说着,元容便提笔蘸墨,在画卷上轻轻勾勒起来。 顾休休不知道元容还会作画,她好奇地走上前去,只看了一眼,便有些怔住了。 他骨节明晰的手掌轻叩笔杆,挥毫落纸,便如同画过千百次那样,笔墨横姿,勾出她的容貌来。 明明没有抬首看她,他却记得她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乌黑的青丝,眉间的朱色花钿,甚至连她脸上小痣的位置都画的分毫不差。 元容画着画着,笔下一顿,似是察觉到了身边顾休休的存在,抬眸看向她:“豆儿,可会研墨?” 顾休休被唤了一声,回过神来:“……会。”说罢,她便执起墨条来,一边看着他作画,一边加水研墨。 元容挥翰成风,画的又快又好,将那画师也看的呆愣住了。直至他放下笔来,画师才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不禁惭愧道:“卑职从小习画,自诩画技精湛,丹青妙笔,却不敌殿下千百之一。” 顾休休在没有看到元容作的画前,本是觉得画师画的已经很不错了,却是没想到,元容作的画更胜一筹。 仿佛将画卷上的人画活了,特别是她熠熠发亮的双眸,栩栩如生,那每一根发丝,每一处衣裳的褶皱,便像是真的一般。 若说画师画出了她三分美貌,那元容便画出了十一分,简直是出神入化,已是到了连本人看见都觉得震撼的地步。 皇后与顾月也凑热闹似的,走过来看了看。皇后捧起画卷,点头肯定道:“还是小容画的这幅更好,那便将这幅画挂去武英殿。” 元容没有应允,只是道:“孤的笔锋尚且稚嫩了些,挂画师作的画罢。” 说着,他抖了抖自己作的画,待笔墨稍干,便让人收了起来。 听闻这话,顾休休倒是有些搞不懂元容的想法了。明明先前他看到画师作的画,还一幅十分不满的样子,怎么现在却又改口说什么自己笔锋稚嫩,让人将画师的画卷挂去武英殿? 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眼前的弹幕也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太子不会是觉得自己画的太好了,不想让后世子孙瞻仰休崽的美貌吧?】 【笑死,我感觉很有这个可能,一整个变脸大师,可把那个画师吓得不轻】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