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目光不住下移,落在刚好被狐裘掩盖住的位置,睫毛抖了两下,慌忙移开了视线。 穿得厚,看不出来? 那意思是,只是用狐裘遮挡住了,其实还没有平复下去吗? 朱玉听不懂两人的对话,见两人丝毫不急的样子,忍不住道:“殿下,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让秋水去请御医?” 秋水像是知道了什么,神色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咳了两下,拍了拍朱玉,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顾休休连忙摆手:“没有,他没有不舒服。”说罢,她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歧义,索性也不解释了:“走,去前院。” 这一路她走得极快,倒不是急,只是有些臊得慌。 她一直黏在元容身边,连沐浴都要跟着,本是怕他一声不吭甩下她,离开北魏。但经过方才那一遭事,他怕是会误会她,以为她是故意想投怀送抱,占他便宜。 误会倒也没什么,左右她脸皮虽然不算厚,却也说不上薄。都成了婚,她就算真是想占他便宜又能如何? 人便是食色性也,对自己的夫君有想法,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过说是这样说,还是不禁有些害羞,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等顾休休疾步走到了前院时,却发现情况也没有朱玉说的那么糟糕,毕竟永安侯是超一品的官员,所谓的靖亲王率兵围住了永安侯府,不过就是带了几十个侍卫堵在前院。 永安侯不说让靖亲王搜查,便是靖亲王也没权利直接搜查永安侯府。 顾休休来时,靖亲王正被顾怀瑾气得跳脚,只听见顾怀瑾那张嘴像是豌豆射手似的,突突个不停:“靖亲王,你说我顾家窝藏凶手,可是有什么明明白白的证据?难不成你空口白牙一句话说出口,便要将顾家翻个底朝天,你可将皇上放在了眼里,可将我爹放在了眼里?” 靖亲王恼怒道:“你莫要给我叩那些莫须有的高帽子。有人亲眼看到了凶手翻墙进了永安侯府,本王受皇兄之命,秉公查明真相,你若是再妨碍本王办公,便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你说的有人是谁?你将那人喊来,本将军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在这颠倒黑白!” 一个本王,一个本将军,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连永安侯都插不上嘴。 顾怀瑾见顾休休和元容走来,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说话的底气却是比刚刚更盛了:“真是巧了,今日是我妹妹回门的日子。太子和太子妃都在这里,你若是说我顾家窝藏凶手,那意思便是太子殿下也是共犯了?” 靖亲王冷笑一声:“那也说不准。” 顾怀瑾想要继续理论,却被顾休休抬手拦住,她看向靖亲王,语气淡淡道:“靖亲王要秉公查案,那顾家自然会配合。只是靖亲王没有证据,张口便来,说顾家窝藏凶手,如今又牵扯到太子殿下身上,是否有失公允,包藏私心?” 靖亲王嗤道:“本王办案最是公允,你休要胡言妄语!” 顾休休瞥了他一眼:“若靖亲王仍是这样的态度,那本宫只好让人去请来皇上定夺。” “不必劳烦太子妃,本王已让人去请了。”靖亲王像是早已料到顾休休会这样说,他笑容得意,抬手捻了捻嘴角的胡须:“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 话音才刚刚落下,不远处便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随着话音落下,前院里的人都相继跪了下去,顾休休看了一眼快意溢出眼眸的靖亲王,挑了挑唇。 想来皇帝对此事极为看重,若不然也不会那么快赶来。如今各国使臣还没有全部离开洛阳城,皇帝换上了便服,步伐迈得极大,神色肃立地疾步走来。 待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远远看到元容和顾休休时,怔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今日是顾休休回门的日子,抿了抿唇:“怎么回事?” 没等到永安侯说话,那靖亲王已是抢着道:“臣弟率兵在街上巡视,倏忽听到街上百姓喊叫窜逃,过去一看,竟是那凶手当街杀人,将一百姓割喉令其惨死。” “于是臣弟便循着那凶手追去,追到永安侯府外,那凶手不见了踪影,刚好周旁有百姓路过,询问之后才知道那凶手翻墙进了永安侯府。” “臣弟便率兵追了进来,本是好声好气与永安侯商量,想要搜查一下藏进府内的凶手。谁料永安侯却态度强硬,那定北将军还吵吵嚷嚷,臣弟以此怀疑永安侯和定北将军有意窝藏凶手!” 靖亲王一口气说完了一大串话,不由喘了起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