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许是看出了她油盐不进, 打定了主意要装作不认识他, 元容不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让人给他也上了一碗清粥,坐在她身旁, 动作不紧不慢地用着清淡的早膳。 她想起身换一张桌子, 还没站起来, 就听见他道:“坐下。” 顾休休起身的动作一顿, 迟疑着,缓缓坐了回去。 他不让她走, 她便不走,反正西燕使臣们还没起榻——不过就算起榻了, 看见元容跟她坐在一起, 他们也认不出她来。 她脸上的易容,几乎可以称作是毫无破绽, 精细到每一个毛孔,不止将耳垂上的耳洞堵平了,就连仿出的喉结都活灵活现, 会跟着她说话或吞咽来回滚动。 而其他的女子特征,也一一被她抹去,身前的裹胸布足足有十层厚,勒的她都有些喘不过气, 从外表看起来,她就是个不起眼的随从。 甚至她还专门在途中学习了口技,连嗓音都变化成了粗哑难听的烟嗓。 顾休休也不知元容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她原本对自己的乔装打扮还挺自信。 她往嘴里送了一口稀粥,抬眼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倘若她死不承认,他又能拿她如何? 这一顿饭用完,那西燕国师才从房间里不情不愿地出来,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他们要配合元容,昼夜不停的赶路。 他明明可以让自己在途中更舒坦些,就算不赶路,他的马车也能在千秋节前抵达西燕。 起先,或许是西燕国师钻了牛角尖,觉得元容早一日到西燕,他就能早一日看到元容低微可怜的模样。 可现在想来,就算晚一日又能如何? 总之西燕君主都不会放过元容,元容该受的苦难一样也逃不了。 想通之后,西燕国师就变得懒散起来,从幽州到西燕国都,不过五六个时辰就能赶到,他何必慌慌张张,被元容牵着鼻子走呢? 他慢慢悠悠用完了早膳,正准备喊着元容和西燕使臣们上路,放下筷子才发现,元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酒楼。 西燕国师一拍桌子,将酒楼的掌柜喊了过来:“人呢,刚刚那位容色俊美的郎君去了哪里?” 掌柜指了指外边:“好像跟着另一拨人,坐着马车往燕都去了。” 原本还想着跟元容故意作对,延缓行程的西燕国师,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元容是跟着谢怀安的马车走了。 昨晚上谢怀安在外面搬东西的动静不小,西燕国师倒是知道谢怀安作为北魏使臣来了幽州,却没想到元容会跟着谢怀安走。 毕竟两个人一直不怎么对付,据他所知,谢怀安觊觎太子妃,曾在谢家竹宴之上,当众言过——殿下亦是好福气,有如此美貌的女郎做未婚妻,让某好生羡慕。 虽不知两人为何一起走,西燕国师却没有时间细想其中的缘由了。 他只知道,若是元容比他先到了燕都,西燕君主怕是会觉得他偷奸耍滑,怠惰因循,没有尽心尽力的看守元容。 西燕国师连忙爬上车舆,想要追上元容他们的马车,但车夫将手中的鞭子都快抡冒烟了,也没看到他们马车的影儿,气得他忍不住在车舆内恶狠狠地叫骂。 与此同时,元容正坐在谢怀安的马车里,动作优雅地品茶。 他呷一口茶,修长削痩的骨节便在木几上轻轻敲一下,扰的谢怀安有些烦躁:“从幽州到燕都那么近,殿下一路上都坐着西燕国师的马车,为何如今偏要改坐我的马车?” 说着,谢怀安朝元容的方向扔了一卷书:“坐便坐了,殿下能不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看看书,安静一点可以吗?” 他单手撑着下颌,挑唇笑道:“孤不喜欢看书。” “那你喜欢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谢怀安话音未落,元容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