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了她的性命,坏了圣上的好事。” 顾怀瑜说,二国师之所以是二国师,就是因为不如大国师会揣摩西燕君主的心意,时常擅作主张想要讨好西燕君主,最后却事与愿违。 至于西燕君主为什么没有除掉二国师,或许是因为二国师与大国师性格不合,想用二国师牵制大国师,以防大国师怠惰因循,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因此谢怀安这般解释,便是想要故意引导西燕君主以为他是好心办错了事,而非有意对其心慈手软。 倘若西燕君主仍继续怀疑他,意图对他做些什么,那不管什么计划不计划,就算杀了西燕君主,再也救不出骠骑将军了,自然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谢怀安是陈郡谢氏下一任的家主,受祖父谢太尉亲自栽培,他可以为了追求到喜欢的女郎,远赴西燕涉险,护她左右。 但决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又或者什么虚无缥缈的喜欢和好感,舍了自己的性命。 谢怀安将藏在腕间的暗器抵的很紧,这蛇窟里约莫有上百个侍卫,若真是纠缠起来,他怕是也不好脱身。 正当他思忖之间,西燕君主却敛住视线,没再继续看他,仿佛将他当做了空气,也不知有没有相信了他的话。 西燕君主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叩着下巴,语气松散:“你来的很快嘛,元容。” “看来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眸光不知落在何处,低喃道:“是了,你在十多年前,可是为她来的西燕……” 元容看着西燕君主,黑漆漆的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杀意:“你想做什么?” 西燕君主仰头笑了起来:“朕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说着,他让人搬来了一张美人榻,似是浑身无骨般,倚在美人榻上,慵懒的视线转向那被吊起来,悬挂在地洞上方的女人。 西燕君主把玩着垂在自己胸前的鸦发,勾着唇道:“十年前,你为了救她远赴西燕为质,在朕手里苟延残喘了年。十年后,你又能为了她做到何种地步呢?” 谢怀安听到这话,却是怔了一下。 原来元容十四岁那年远赴西燕为质,是因为顾休休。 倘若顾休休对于元容而言,如此重要,那为何从西燕回来后,元容极少与她见面。甚至于她及笄后,也没有上门求娶,而是眼睁睁看着那些数不尽的簪缨世贵为了迎她入门,踏破永安侯府的门槛。 难道是怕西燕君主再伤害她,所以故意与她保持距离,想要以此保护她? 假如元容是顾忌西燕君主,那顾休休又是怎么回事? 好似将元容遗忘了似的,这些年同样极少与元容见面,特别是年前平城之战后,北魏战败,顾家老夫人因骠骑将军父子的死,迁怒于元容。整整年,两个人都没再见过一面。 谢怀安还没有捋清楚心头的疑惑,便听见西燕君主笑嘻嘻道:“元容,将裤子脱了,叫朕好好看一看你腿上的印记。” 不是商量的口气,他手里拽着一根缠在轴轮上的铁链,而那根铁链的另一端则连着勾住‘顾休休’的铁钩。 只要西燕君主松手,那轴轮便会带动铁链,将钩子上的人连同锁链一起坠入蛇窟。 见元容浑身紧绷,却迟迟没有动作,西燕君主托着下巴,手掌倏忽一松,只见那缠在轴轮和房梁上的铁链快速下坠,那具挂在铁钩上的小小身躯,跟着铁链一同落下。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又极快地重新抓住了铁链,铁钩悬在半空中左右晃动,与蛇窟只剩下数尺的距离:“阿容,朕不喜欢将一句话重复两遍。” 谢怀安便立在蛇窟旁,他看到地洞里上千条勾缠在一起细长的毒蛇,听见铁链声碰撞发出的声响后,瞬时间分散开来。 像是听到了开饭的铃声,它们立起上半身,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地洞的每一处角落,蛇瞳里的花纹是竖着的,昂起首来,急促而短地吐着近乎鲜艳殷红的信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这种时候,不管是谁掉下去,就算是这个蛇窟的主人西燕君主坠进地洞里,也会瞬间被上千条蛇鳞与花纹异常美丽的毒蛇们吞没殆尽。 元容再难维持面上的冷静,他脊背挺得笔直,双臂仿佛有千斤重,孤单的身影在寒气逼人的蛇窟里,显得那般单薄削痩。 他缓缓抬起冰冷无色的手来,按在腰间的玉带上,掌背上的骨节突起,似是用了极大的努力在拼命忍耐着。 西燕君主的双眸,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庞,看着那张俊美如冷如的面容上,出现挣扎,出现痛苦,备受煎熬,仿佛置身于烈焰中反复炙烤。 西燕君主知道,自从元容离开了西燕后,便再也没有让别人靠近过他,没有人见过他的双腿,哪怕是沐浴时,他也会穿着亵裤,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面对那片印记。 绸裤散落在地上,露出大片苍白无血色的皮肤,左腿之上,却有一道巨蟒的文身,漆黑的蛇身从小腿外侧一路蔓延攀缠到臀上。 令人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