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后没两天,顾沉璧便接了个任务离了飞云山庄,走前故意没知会顾玉漱。 没了顾沉璧的帮助,顾玉漱的胸口不出两日便又胀疼起来,她尝试着用手挤压,可还是如往常一般,顶多能挤出一点奶水,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她为此烦恼不已,寻隙又暗中看了一次大夫,可结果如往常一般,药喝完了,病却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日季夫人叫她过去,顾玉漱心知定是与她的婚嫁有关,她这两日被怪病磨得精神恹恹,收拾一番,淡妆掩去憔悴,方才去拜访。 季夫人言语温柔地同她寒暄几句,而后果然提及她的婚事,却是委婉问及她对男方有何要求。 对此顾玉漱也曾想过,此刻稍加沉吟,答道:“只要家境殷实,为人踏实,不染那些纨绔恶习,便也够了。” 顾玉漱的要求着实不高,季夫人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正打算说什么,一道人影突然风风火火地闯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季夫人旁边。 定睛一看,却是一俏丽少女,声音清脆:“娘,你们在说些什么。”原来是季雪芙。 季夫人皱眉呵斥:“与你何干!多大的人了,怎的没一点规矩!” 季雪芙笑嘻嘻地撒娇,却一点不怕,反倒是吊着眼角白了顾玉漱一眼:“我猜也猜到了,病秧子也好来攀高枝,真是好不要脸。” 顾玉漱攥紧了手指。 季夫人大声喝止了她:“闭嘴!” 季雪芙撇了撇嘴,随意端起桌上的茶杯,晃了晃竟一把泼在了顾玉漱身上。 顾玉漱脸色铁青。 季夫人扇了季雪芙一巴掌,脸色极度难看,她点了季雪芙身上的穴道,对下人说:“把二姑娘带到禁闭室去!” 季雪芙被带走后,季夫人眉心紧皱,按了按额角:“真是孽障。”然后满含歉意地对顾玉漱说,“我替芙儿道歉,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不严。” 虽然姿态到位,但言语间依旧满是回护之意。 可顾玉漱又能如何,她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孤女,婚姻大事尚且需要季夫人操持。季夫人身为长辈都道歉了,她若不接岂不显得狂妄。 因而最后也只能强咽怒火,好歹面上过得去。 季夫人对顾玉漱说,“我这尚有些芙儿的衣服,我看你们身形相近,为难你暂且换上。” 待顾玉漱应下后,季夫人招来丫鬟:“带顾小姐去更衣。” 丫鬟拿来一套衣服。季雪芙喜红,衣服大多是红衣,这套也不例外。 顾玉漱迟疑了片刻,毕竟季雪芙性格霸道,一向不喜旁人穿红衣。但她究竟心中有气,最后还是接下衣服换上。 换了衣服便发现,季雪芙的衣服似是改过,恨不得将细腰再勒细叁分,她穿上后腰身紧贴。这倒也罢了,但是胸前实在紧绷。她本就胸口胀痛,如此一压更是不适。 不过一时应急,也不好过于挑剔,只待回去换了便可。 经此一遭,顾玉漱也没了与季夫人再谈的心思,借故告辞了。 路上她越想越是愤懑,季雪芙找她麻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真是有病,她自个喜欢季琅月尽管纠缠去,往她身上撒什么气。 且每次遇了什么事,季家虽会罚季雪芙,但都是不痛不痒。顾玉漱虽不意外——毕竟人家才是季家的掌上明珠,她个寄人篱下的鱼目算什么,但到底心中不平。 越想她便越觉得这飞云山庄让人待不下去,只恨不得赶紧嫁出去算了。 正走着,顾玉漱突然看见前面不远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身若修竹,气质斐然,却是季琅月。 既碰见了,便不好不理,顾玉漱暂且压下心头烦乱,叫了一声:“季公子。” 首-发:po18yu.vip(po1⒏υip)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