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等着江望书的云尘都没想到。 他原本是做好了拜师大会往后拖延许多次的打算。 就是你小子想拜我为师? 一个带着十二分乖张的笑,红衣翻飞,这是云尘第一次见江望书。 嗤,小朋友倒是倔得很。 不等云尘回话,众人便听得江望书又笑。 那云尘从飞剑上跃下,瞬间收起飞剑,也没在意后面这句话,只朝江望书走去。 他没有回答江望书,他只看着江望书,直到走到对方面前。 在场皆为白衣人,只江望书那一袭红衣最为显眼,惹得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是我。云尘话不多,心里却没来由跃上几分紧张,先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江望书不会拒绝他。 也许是这么多年的众星拱月给了他自信,虽说他一直不肯当这被供起来的孤月,可到底还是因此觉得自己合该得到什么。 江望书眯起眼来看他,那眼角的泪痣像是在强调自己的存在一般,云尘每每朝江望书这如画的眉眼看去,第一眼瞧见的都是这左眼眼角的泪痣。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收你为徒。江望书扬起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云尘一时回答不出来。 他不能说因为自己是云鸿祯的儿子,若他真的这么说,江望书一定会一掌把他从无极广场拍到山下去。 但他也不能说自己强。 在江望书面前卖弄修为实力,那简直是可笑至极。 云鸿祯,他不肯拜你为师? 突然,江望书看向云鸿祯,一挑眉,声音都带着笑意。 提起这茬,云鸿祯脸上差点挂不住,还是旁边的白发老者笑着打圆场,说:天枢长老,那是云尘觉得不能事事依赖父亲,方才不肯拜云门主为师的。 江望书若有所思地来回打量着云鸿祯与云尘二人,那神情明显不相信白发老者所言。 不过信不信也不影响今日云尘拜师,这只不过是个说辞,对于今日来说,实在是无关紧要。 小鬼,真的吗?江望书看向云尘,看着像是有些动摇,云鸿祯一瞧,便知道有戏。 云尘摇摇头,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他们因为我是门主的儿子,处处捧着我,我不喜欢。 谁都没想到云尘真的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话,连江望书都没想到。 一旁的云鸿祯脸色有些难看,白发老者连忙安慰两句,那边的几位长老也连声劝说他想开一些,倒是没有人注意到江望书和云尘这边。 等到其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二人身上的时候,江望书已经决定收云尘为徒了。 择日不如撞日,敬师茶也在今日一块儿喝了吧。 江望书转身朝台子正中央走去,抬手一点,那正中央处立马出现一把太师椅。 只见江望书大步走到太师椅跟前,一转身,红衣翻飞,连坐姿都彰显着乖张,瞧着就没什么规矩。他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朝着台下的提灯台管事扬了扬下巴。 提灯台是专管门中琐事的一处地方,管事姓翟,与江望书算是颇有交情。 这江望书一看过来,也不必有动作,那翟管事便知晓对方是什么意思。 只见翟管事叫上几位杂役弟子,端着茶叶与刚烧开的热水便上了台子。 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起先还当江望书早就准备好茶,没想却是让这翟管事现场沏上一杯。 这翟管事身边跟了三位杂役弟子,一位端着茶叶,一位端着水壶,一位则是手持茶碗,哆哆嗦嗦接那刚烧开的热水。 江望书对这些杂役弟子不感兴趣,倒是云尘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手持茶碗的弟子生得唇红齿白,身量不高,便是普通百姓都比他要壮实一些。 那茶碗该是命途多舛的,它在这杂役弟子手上抖了又抖,一直在摔到地上与留在手上之间反复横跳。 江望书只瞥了一眼,那边翟管事便知道他等得不耐烦了,伸手接过杂役弟子手上的茶碗,先是转了一圈烫过一遍,又将放进去的茶叶烫了一遍,将那沏好的茶递给云尘。 云尘早就在翟管事上台子的时候跪了下来,除却中间看向杂役弟子那一眼,他一直都将自己的目光留在江望书身上。 喝了敬师茶,他们二人就是师徒了。 云尘有些心潮澎湃,慕强是修士本质,他也不能免俗。 从小他就知道云鹤仙门有位修真界的传说,可种种原因他始终不能见到这个人。 今日终于得见,甚至能拜其为师,云尘难免觉得不真实。 他稳稳端着敬师茶,跪在地上行了个礼,伸长手将茶递给江望书。 可江望书没有接。 就在方才,江望书忽然感到一阵眩晕,魂魄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撕扯搅弄一番。M.fenGye-ZN.cOm